配图是一双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手指修长，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冷光。
那枚戒指是我当初亲手挑选的，内圈刻着我们的结婚日期，他可能至今都不知道。
现在它戴在裴砚川的手上，出现在许舒苒的朋友圈。
我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绞痛。
看向电脑旁我们的结婚照，他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
而我却那时候却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我蜷缩在椅子上等了一整晚。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玄关处始终没有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
裴砚川一夜未归。
04
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煮咖啡，密码锁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屋子里被无限放大。
我背对着门口，倒咖啡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裴砚川没有立刻进来，似乎在玄关处停留了片刻。
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回复手机里别人的信息。
又或许是在调整表情。
两分钟后，我听到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裴砚川一靠近，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道瞬间充斥着我的鼻腔。
彻底盖过了厨房里的咖啡香。
我不禁皱眉，却还是为他做了一份咖啡。
转过身时，我看见了一脸疲惫的裴砚川。
下颌都冒出了胡茬。
不像是工作后的劳累，更像是放纵后的虚脱。
他的衬衫领口褶皱不堪，以及一枚无比显眼的、暧昧的口红印印入我眼帘。
裴砚川任留着这样的痕迹回到家中，是不在意还是没看见。
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想知道了。
“昨晚雨太大，路况不好，就在酒店住下了。”
他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也毫无解释的诚意。
他甚至没有试图去遮掩领口那个昭然若揭的证据。
05
我没有应他，只是将刚刚煮好的咖啡递过去。
“加了半杯牛奶，没加糖。”
我声音很轻，没有质问和波澜。
只是陈述着一个无数遍的习惯。
我话音刚落，裴砚川愣了一下，随后看了我一眼。
目光深沉而复杂，我看出了些许错愕，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是这个反应，没有哭闹、没有质问。
只是按照以往他的口味习惯煮了一杯咖啡。
空气凝固了好几秒，这短短几秒我却感觉无比的长。
裴砚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接过那杯咖啡，干涩地挤出了两个字。
“谢谢。”
多可笑。
结婚五年，同床共枕，肌肤之亲。
居然还要说谢谢。
这两个字像一道无形屏障，瞬间隔开了所有虚假的温情。
或许这场婚姻，从一开始便是荒唐的。
裴砚川转身欲走，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厨房。
“裴砚川。”我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我目光落在他那刺眼的领口，仅仅停留一秒，就移回了他的眼睛。 “衬衫换下来吧。”
06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定住的雕像。
裴砚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最终一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