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憋笑憋得肩膀发抖。她把没开封的小香肠扔过去，香肠在空中划过弧线，被准确地接住，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咀嚼声。
等她吃完火锅收拾垃圾时，草丛里的小家伙似乎胆大了些。一条尾巴悄悄探出来，尖上卷着片树叶，轻轻碰了碰她的背包。
"想要这个？"林小满拿起最后一包薯片，晃了晃，"出来拿就给你。"
尾巴猛地缩了回去。过了会儿，树后探出个脑袋，还是早上那个少年，只是这次把尾巴藏在了身后，耳朵尖红得像染了色。
"给你。"林小满把薯片递过去。
少年飞快地抢过，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亮闪闪的，然后钻进树丛不见了，这次没忘把尾巴藏好。
林小满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觉得这山里的"野猴子"还挺可爱。她不知道，自己刚走，石七就从树上跳下来，抢过薯片："石三你个笨蛋！应该问她要辣条的！"
石三护着薯片袋："可是这个咔嚓咔嚓响，比山椒好吃......"
两人正吵着，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石砚站在不远处，玄色衣袍在暮色里像团化不开的墨。石七手忙脚乱地藏薯片，却没注意到，薯片袋上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白霜。
3 冰系妖法与便利店冷柜
林小满的脚踝肿得更厉害了。老板娘给了她瓶红花油，说这是前几天山里"送菌子的"留下的，治跌打损伤特别灵。
"送菌子的？"林小满擦着药，想起那个有尾巴的少年。
"是啊，"老板娘纳着鞋底，"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人往门口放篮子，里面是洗干净的山菌，问谁都不承认，估摸着是山里的守林人吧。"
林小满看着窗外的陵山，月光把山顶照得发白，像覆着层薄雪。她忽然想起便利店的冷柜，每次补货时都冷得让人发抖，跟刚才那少年消失的树丛附近的温度有点像。
半夜疼得睡不着，林小满爬起来想找水喝。走到窗边，看见楼下有个高挑的身影。那人穿着玄色的衣服，银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站在农家乐的厨房外，指尖似乎在动。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人抬手对着厨房门挥了下，门就自己开了道缝。接着，一道灰影窜了进去，很快叼着袋面包出来，是石三。
石三看见那银发人，吓得差点把面包掉地上，低着头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银发人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山里走，石三赶紧跟上去。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长影，走到竹林边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竹叶上瞬间凝了层白霜。
林小满的心怦怦直跳。她想起那个穿汉服的姑娘说的"神仙"，想起自动滑出来的发簪，想起那堆救命的落叶——这山里根本不是野猴子，是......
她抓起外套追了出去，脚踝的疼痛都忘了。"等一下！"
银发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身。林小满在看清他脸的瞬间，突然忘了要说什么。那是张极其好看的脸，眉骨高挺，鼻梁笔直，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像淬了冰，偏偏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唇色很淡，整个人像座精心雕琢的冰雕，冷得让人不敢靠近，却又移不开眼。
石三躲在他身后，只敢露出半张脸，尾巴紧张地卷着他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