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莫言拦住我：“殿下命我随行。”
“不必。”我摇头，“你跟着，她就不露马脚了。”
“危险。”
“我会保护自己。”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真要出事，这个够她受的。”
莫言犹豫片刻，递给我一枚哨子：“有事吹响。”
我点头收下，心中微暖。
林府依旧富丽堂皇，却让我觉得无比陌生。管家见我回来，一脸见鬼的表情。
“大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在花厅等您。”
我径直走向花厅，路上丫鬟小厮纷纷避让，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
林月娇在花厅摆了一桌茶点，见我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姐姐可算回来了！”
她亲热地挽住我的手，我强忍甩开的冲动。
“妹妹有什么事？”我淡淡地问。
“姐姐还在生我的气？”她眼圈一红，“上次是我不懂事，今日特意赔罪。”
她拍拍手，丫鬟捧上一个精致的香盒：“这是南海来的龙涎香，姐姐品鉴品鉴？”
我接过香盒，刚打开就闻到一丝异样的气味——混在龙涎香中的，正是前世让我皮肤溃烂的毒药。
“果然是好香。”我面不改色地合上盖子，“不如妹妹先试？”
她脸色微变：“这……我闻过了，特意留给姐姐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假装深吸一口，实则屏住呼吸，“确实不凡。”
林月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换上关切表情：“姐姐在靖王府过得如何？靖王殿下对你……”
“不过是调香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殿下性子冷，不好接近。”
“是吗？”她凑近，“可我听说，殿下让你住进王府了？”
“方便随时调香而已。”我叹气，“其实殿下真正在意的，是还魂香。”
她眼睛一亮：“还魂香？”
“嗯。”我压低声音，“据说能解百毒，延年益寿。可惜配方残缺，我正试着补全。”
“姐姐真有本事。”她语气羡慕，眼中却闪着算计的光，“我能看看你的调香笔记吗？就当学习学习。”
鱼儿上钩了。我故作为难：“这……”
“求你了姐姐。”她拉着我的袖子撒娇，“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好吧。”我犹豫着取出笔记，“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带走。”
她如获至宝地接过，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我给的当然是假笔记，上面记载的“还魂香”配方半真半假，缺了几味关键药材。
林月娇看得入神，我趁机起身：“我去更衣，妹妹慢慢看。”
离开花厅，我直奔自己的闺房。虽然莫言取回了重要物品，但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闺房保持原样，连我离家那天的梳子都还摆在妆台上。我快速检查了床底暗格——空空如也，莫言确实取走了木盒。
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门外脚步声。我闪身躲到屏风后。
“大小姐回来了？”是柳氏的声音。
“在花厅和二小姐说话呢。”丫鬟回答。
“哼，小贱人攀上高枝了。”柳氏冷笑，“娇儿这次定要拿到那香方，老爷说了，有了还魂香，林家就能翻身。”
我心头一震。原来不只是林月娇个人算计，而是整个林家的阴谋？
等柳氏走远，我悄悄离开闺房，返回花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