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娇还在看笔记，见我回来，急忙合上：“姐姐回来了？这笔记真精彩！”
“随便记的。”我收起笔记，“时候不早，我该回王府了。”
“姐姐不多住几日？”她假意挽留。
“殿下还等着香呢。”我故意搬出靖王。
她果然不再坚持：“那姐姐常回来啊。”
离开林府，我长舒一口气。刚拐过街角，莫言从暗处现身。
“没事？”他上下打量我。
“没事。”我掏出哨子还给他，“不过有好戏看了。”
“怎么说？”
“我给了林月娇一份残缺的还魂香配方。”我冷笑，“她一定会拿去献宝。”
莫言皱眉：“不怕惹祸？”
“就是要她惹祸。”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敢用那配方调香，不死也脱层皮。”
回到王府，我直奔调香室。今天要试制“血引香”，希望能缓解靖王的症状。
刚调配到一半，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小厮，头也不抬地说：“香还没好，等等。”
“本王没问你香。”靖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手一抖，香料撒了一半。转身看到他倚在门边，脸色比平日更苍白。
“殿下不舒服？”我放下研钵。
“头痛。”他简短地说，“你去了林家？”
“嗯。”我点头，“林月娇邀我，我猜她不怀好意，就将计就计。”
“给了假配方？”
“半真半假。”我继续研磨香料，“缺了几味关键药材，加了一味不该加的。”
他唇角微勾：“你倒狠心。”
“比起他们对我做的，这算什么。”我语气平静，手下却用力过度，研钵发出刺耳声响。
靖王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够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血引香不是这样调的。”他拿过研钵，“苏姨当年教过我。”
我浑身一震：“你叫我娘什么？”
“苏姨。”他重复，“她是我母妃的结拜姐妹。”
我脑中轰然作响。娘亲竟是贵妃的结拜姐妹？那她的死……
“殿下。”我声音发颤，“我娘和苏贵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靖王的眼神骤然变冷：“这不是你该问的。”
“我有权知道！”我失控地提高声音，“那是我娘！”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他捏住我的下巴，“你想步她们的后尘？”
我直视他的眼睛：“若不能查明真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僵持片刻，他先松开手：“调你的香。”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研磨香料。沉默在调香室蔓延，只有研钵与杵的轻响。
“血咒。”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抬头：“什么？”
“她们死于血咒。”他转身走向窗边，“一种皇室秘传的诅咒。”
我心跳如鼓：“谁下的咒？”
“不知道。”他背对着我，“只知道与还魂香有关。”
还魂香……我娘留下的半张香方，难道就是关键？
“所以殿下找还魂香，不只是为解血煞？”
“血煞就是血咒的延续。”他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每一代皇室男子，都会继承这个诅咒。”
我倒吸一口冷气。难怪他克死三任未婚妻……
“我能解。”我脱口而出，“我有半张还魂香方，加上娘亲的手札，一定能配出完整的香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