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什么？”我微笑，“担心我没死在你和林月娇手上？”
他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陆大人去年负责西北军饷调度吧？”我突然提高声音，“三万两白银的亏空，是用什么补上的？”
周围瞬间安静。几个原本要走的客人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陆远舟脸色刷白：“你……你血口喷人！”
“需要我拿出证据吗？”我冷笑，“比如那本你藏在书房暗格里的账本？”
这当然是我瞎猜的。但看他瞬间惨白的脸色，我猜中了。
“你……”他指着我，手指发抖，“你潜入我书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逼近一步，“陆远舟，你再敢来闹事，我就把那账本抄送三司。”
他踉跄后退，像见了鬼：“你不是林玥……她不会这样……”
“你说对了。”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是从地狱爬回来，找你索命的鬼。”
他吓得转身就跑，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狼狈不堪。
围观众人哄堂大笑。老掌柜忧心忡忡地拉我到后院：“丫头，你惹大麻烦了。”
“掌柜的放心。”我拍拍他的手，“我有靠山。”
“靖王殿下？”他压低声音，“那位爷性子阴晴不定，你小心引火烧身。”
我苦笑。我已经在火堆里跳舞了。
傍晚去靖王府时，莫言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怎么了？”我问。
“陆远舟回去就病了。”他语气古怪，“说是见了鬼。”
我忍不住笑出声：“做贼心虚罢了。”
靖王今天的状态比昨天差。他靠在窗边，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殿下没休息好？”我小心地问。
“头痛。”他简短回答，“昨夜的香，效果只维持了两个时辰。”
我心头一紧。血煞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今天我试试新配方。”我取出准备好的香料，“可能会有些刺痛。”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今天的香方我加了微量曼陀罗，能暂时麻痹神经缓解疼痛，但有一定风险。
香点燃后，靖王的表情明显舒缓，但很快又皱起眉：“这香……”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有点熟悉。”他闭目深吸，“像小时候闻过的味道。”
我心头一跳。这配方是娘亲独创的，他怎么会熟悉？
除非……他小时候闻过娘亲调的香？
“殿下认识家母吗？”我试探着问。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为何这么问？”
“因为这香方是家母所创。”我直视他的眼睛，“若殿下小时候闻过，可能见过家母。”
他沉默良久：“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林婉。”我回答，“不过这是嫁人后的名字。她本姓苏，闺名我不清楚。”
靖王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不认识。”
他在撒谎。我几乎能确定。
调香结束后，靖王突然说：“从今日起，你住王府。”
我手一抖，香炉差点打翻：“这……不妥吧？”
“你已得罪陆远舟。”他冷笑，“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我可以保护自己。”
“用你那本不存在的账本？”他挑眉，“陆远舟不是傻子，很快会反应过来你在虚张声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