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发作一次？”
“三日一次，最近频繁到每日都有。”他睁开眼，黑眸里闪过一丝痛楚，“你的香方，最好有效。”
我背后一凉。若无效，我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我需要取您一滴血。”我拿出银针。
他眼神骤冷：“为何？”
“血煞入体，需以血为引。”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这是还魂香的基础。”
其实我只是想确认他的血是否有异样。前世娘亲留下的手札提过，血煞之症会在血液中留下痕迹。
靖王伸出左手。我捏住他的指尖，惊讶于那修长手指上布满的薄茧——这是常年握剑的手。
银针刺破指尖，血珠渗出。我小心接住，滴入准备好的香粉中。
血珠融入香粉的瞬间，竟泛起一丝诡异的蓝光，转瞬即逝。
我心头一跳。娘亲的手札上写过：“血现蓝芒，煞入骨髓。”
靖王的血煞，已经深入骨髓了。
“有问题？”他敏锐地察觉我的异样。
“没有。”我低头研磨香料，“只是确认了配方方向。”
我背对他调香，实际在香粉中多加了两种料——雪莲和灵芝，都是娘亲记载中能暂时压制血煞的药材。
“请殿下试试。”我将调好的香点燃，青烟袅袅上升，形成奇特的螺旋状。
靖王深吸一口，眉头渐渐舒展：“有点意思。”
“这只能暂时缓解。”我谨慎地说，“要解血煞，还需完整的还魂香。”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是血煞？本王只说了头痛。”
我心头狂跳，暗骂自己大意。
“殿下刚才自己说的。”我强作镇定，“您说'血煞入体'。”
他眯起眼：“本王有说吗？”
“说了。”我直视他的眼睛，“就在我问香方是否有效的时候。”
我们四目相对，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香炉中的烟在我们之间缭绕，像一道脆弱的屏障。
最终他先松开手：“明日继续。”
我松了口气，收拾香具时手还在微微发抖。
走出调香室，莫言像尊门神般立在门外。
“殿下让我送你回去。”他面无表情地说。
“有劳。”我点头，心知肚明这是监视。
回凝香阁的路上，莫言突然开口：“陆远舟今天来过。”
我脚步一顿：“他来做什么？”
“打听你。”莫言冷笑，“被掌柜打发走了。”
我心头警铃大作。陆远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果然，第二天我刚到凝香阁，就看见陆远舟在柜台前大吵大闹。
“叫林玥出来！”他一掌拍在柜台上，“她偷了我家传香方，今日必须给个说法！”
几个客人被他吓得匆匆离去。老掌柜急得直擦汗：“陆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陆远舟提高嗓门，“她林玥以前连香料都认不全，现在突然会调香了？不是偷的是什么？”
我站在门口，冷眼看他表演。前世我就是被他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骗了，以为他真是个正人君子。
“陆大人好大的威风。”我缓步走入，“不知我偷的是你家哪张传世香方？”
陆远舟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我今天穿了靖王送的新裙装，比平日更显气质。
“玥儿。”他立刻换上温柔语气，“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担心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