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无言。他连这都知道？
“西厢房已收拾好。”他起身离开，“莫言会去取你的东西。”
当晚，我躺在王府西厢房的床上，辗转难眠。
靖王认识娘亲。这个念头在我脑中盘旋。他们是什么关系？娘亲的死，是否与皇室有关？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
我屏住呼吸，手摸向枕下的银簪。
“是我。”莫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让我守夜。”
我松了口气：“多谢。”
“不必。”他顿了顿，“你今天用的香方，能给我一份吗？”
我警觉起来：“为何？”
“殿下……很久没睡得那么安稳了。”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些。
我心头一软：“明日我抄一份给你。”
“谢谢。”脚步声渐远。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靖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暴戾嗜杀的恶魔？还是被血煞折磨的病人？
而我，又该不该相信这个可能认识娘亲的男人？
次日清晨，侍女送来一套新衣裳和早膳。
“殿下吩咐，姑娘今日可去藏书阁看看。”侍女恭敬地说。
我心头一喜。这是兑现承诺了。
藏书阁在王府深处，三层小楼，守卫森严。莫言带我进去时，我差点被里面的规模震撼——比林家的书房大了十倍不止。
“军事、政史在二楼。”莫言介绍，“医药、杂学在三楼。”
“我想先看看地方志。”我说，“近三十年的。”
他疑惑地看我一眼，还是带我去了相应书架。
我很快找到记载十五年前事件的地方志——那一年，娘亲突然病逝。
翻到秋末的记录，一行小字引起我的注意：“十月，苏贵妃薨，帝大恸，罢朝三日。”
苏贵妃？也姓苏？
我心跳加速，继续翻阅，又找到一条：“腊月，林门苏氏病卒，赐诰命夫人。”
林门苏氏，就是娘亲。她的死竟与一位贵妃的死亡如此接近？
我正想细看，书页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
“看得挺专心。”靖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对上他冷峻的目光：“殿下。”
“找什么呢？”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
“家母的死因。”我决定实话实说，“她死得蹊跷。”
他沉默片刻，突然抽走我手中的书：“苏贵妃是我生母。”
我震惊地抬头，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意料。
“你母亲，“他缓缓道，“曾是她的贴身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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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是我生母。你母亲曾是她的贴身医女。”
靖王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我心湖，激起千层浪。
我努力保持镇定：“所以殿下认识我母亲？”
“见过几面。”他合上地方志，“她医术很好。”
我心跳加速：“那她是怎么死的？”
“病逝。”他语气平淡，眼神却飘向远处，“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
我攥紧衣袖：“实际上呢？”
“你为何执着于这个？”他反问，黑眸如刃。
“因为她死前一个月还很健康。”我直视他的眼睛，“突然就病得不能见人，三日后便传出死讯。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靖王沉默片刻，突然问：“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