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我许久，突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我会调香？”
“因为你不怕死。”他走近一步，“而本王，已经厌倦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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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不怕死。而本王，已经厌倦了活着。”
靖王的话在我脑中回荡，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神经。那晚之后，他三天没露面，只让莫言每日来取香。
我按娘亲手札上的配方调制的“血引香”，莫言说效果不错，靖王的头痛减轻了些。
第四天清晨，我刚起床就听到窗外有鸟叫声——三短一长，是莫言的暗号。
我推开窗，一枚小石子飞进来，上面缠着纸条。展开一看：“林月娇昨夜拜访瑞王府。”
我嘴角微勾。鱼儿上钩了。
瑞王萧焱是靖王的堂兄，也是朝中最敌视靖王的人。林月娇偷了我的假配方，不去献给父亲，反而去找瑞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烧掉纸条，开始准备今天的香。刚调好一份安神香，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靖王沉稳的步子，也不是莫言轻悄的脚步。
“林姑娘，王爷请您去书房。”一个陌生侍卫在门外说。
“这就去。”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侍卫穿过回廊。
靖王府的书房重兵把守，门口站着八个带刀侍卫，个个面色冷峻。侍卫通报后，里面传来一声冰冷的“进来”。
书房内光线昏暗，靖王坐在案后，面前摊开一份奏折。见我进来，他抬眼一瞥，那眼神让我后背一凉。
“解释。”他推过来一张纸。
我走近一看，是我给林月娇看的那份假配方，只是现在上面多了瑞王府的印鉴。
“殿下消息真灵通。”我轻声说。
“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在案上，茶杯震得跳起来：“你知不知道这配方落到瑞王手里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我直视他的眼睛，“他会迫不及待地试用，然后……”
“然后发现是假的！”靖王冷笑，“你觉得瑞王会善罢甘休？他会要你的命！”
“不，他不会发现。”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因为缺的不是药材，而是这个。”
他皱眉：“这是什么？”
“药引。”我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撮淡红色的粉末，“血引香的关键，我没写在配方上。”
靖王的眼神变了：“你故意的。”
“引蛇出洞。”我点头，“瑞王一直暗中调查还魂香，如今得了配方，必有动作。只要他行动，就会露出破绽。”
“你胆子不小。”他语气缓和了些，“但太冒险。”
“不冒险怎么钓大鱼？”我微笑，“殿下不妨配合我演场戏。”
“什么戏？”
“疏远我。”我压低声音，“让外人以为我失宠了，林家和瑞王才会放松警惕。”
他沉默片刻，突然提高音量：“废物！连个香都调不好！滚出去！”
我立刻会意，假装惶恐地跪下：“殿下息怒，奴婢再试试……”
“滚！”他一把扫落案上香炉，发出巨大声响。
我“仓皇“退出书房，在侍卫们同情的目光中低头快步离开。这场戏，开局了。
接下来的日子，靖王果然“冷落“了我。我被赶出西厢房，搬到仆人住处，每日只能在厨房帮工，不许再进调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