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收养的义子江彻,有三年的地下情。
摊牌那天,他跪在秦家刑堂,自请受了三天三夜的穿骨鞭。
血肉模糊,骨头都见了白。
只为求我父亲一个成全。
他昂着布满血污的头,眼里的野心亮得惊人。
“义父,只要我能拿下城西那块硬骨头,求您将凝月嫁给我!”
行动前夜,风很冷。
他将那把陪了他多年的淬火短刀,亲手别在我的腰间。
刀柄的温度,滚烫。
“凝月,等我回来。”
“我带你走。”
可我等来的,却是他和李家联姻的消息。
以及一句冷冰冰的“分手”。
秦家大厅,上好的紫檀木桌泛着冷光。
江彻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姿如松。
他身后的女人,是我死对头李雄的独女,李清婉。
她手抚着微隆的小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和算计。
“我决定娶清婉,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
他垂着眼,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一桩生意。
我父亲秦宏,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
手里盘着两颗玉胆,面无表情。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深沉,像是在审视一件作品。
满厅的叔伯长老,都屏住了呼吸。
道上谁不知道,我秦凝月,是秦家最锋利的一把刀,吃人不吐骨头的女罗刹。
护食,且睚眦必报。
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我腰间的短刀就会出鞘,血溅当场。
江彻也下意识地护住了李清婉。
那个动作,像一根针,扎进我的眼。
我却只是缓缓起身,理了理旗袍的褶皱。
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恭喜。”
“强强联合,秦李两家,以后就是亲家了。”
江彻猛地抬头看我,眼里全是错愕。
李清婉的笑意僵在脸上。
我父亲盘着玉胆的手,停顿了一瞬。
我没再看他们。
转身,对身后的心腹阿海道:
“放出话去。”
“我秦凝月,要选夫。”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全城所有适龄才俊的资料。”
“家世、手段、野心,越疯的,排在越前面。”
想踩着我秦家往上爬,入赘当乘龙快婿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
我偏要选一个,最疯的,最不把他江彻放在眼里的。
三天后,一份鎏金的名帖放在我的桌上。
只有一个字,“傅”。
和一个地址。
傅九爷。
一个比我父亲还要神秘的人物。
传闻他三年前凭空出现,用最血腥的手段整合了地下钱庄和情报网。
为人乖张,亦正亦邪,无人敢惹。
最重要的是,他曾拒绝过江彻的示好,还断了江彻一条重要的财路。
理由是,“看着不爽”。
够疯。
我喜欢。
我独自赴约。
地点在城郊的一座私人茶馆,雅致得不像他的地盘。
推开门,檀香袅袅。
傅九爷就坐在窗边,一身黑色的中式盘扣衫,衬得他皮肤冷白。
他没看我,只是专注地摆弄着一套紫砂茶具。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上缠着一串黑色的佛珠。
明明是个雅痞的贵公子,身上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秦大小姐,胆子不小。”他终于开口,声音很淡,却带着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