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清婉惊呼一声。
“我的花！”
我放下水壶，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你看，有些东西，天生娇贵，容不得一点委屈。”
“但也有些东西，比如我，”我抬眼看向她，一字一顿，“最擅长的，就是摧毁别人的娇贵。”
李清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江彻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我懒得再理他们，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江彻压抑的声音。
“凝月，你会后悔的。”
我脚步未停。
后悔？
从他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了。
婚礼的筹备，傅九爷果然说到做到。
极尽奢华，全城瞩目。
他似乎是要向所有人宣告，我秦凝月，现在是他的人。
婚礼前一周，他约我见面。
还是那家茶馆。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柄造型奇特的手枪，银色的，枪身刻着一朵怒放的黑色曼陀罗。
“送你的。”他说。
“防身。”
我拿起枪，入手冰凉，分量不轻。
“傅九爷的礼物，总是这么别致。”
“你喜欢就好。”他给我倒了杯茶，“婚礼那天，可能会有客人不请自来。”
“我知道。”我摩挲着枪身，“我等着。”
他看着我，忽然问：
“不问问我，为什么帮你？”
“我们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
“是吗？”他轻笑一声，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可我想要的，好像更多。”
“比如，秦大小姐的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别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傅九爷说笑了，我的心，早在三年前就喂了狗。”
“没关系，”他退了回去，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我可以帮你，从狗肚子里，剖出来。”
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
偏偏，我还挺欣赏他的疯。
婚礼当天，天朗气清。
我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繁复的刺绣，金丝勾边，华丽得不像话。
镜子里的我，眉眼冷艳，红唇似血。
像一只要去索命的妖。
礼堂里，宾客云集。
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我父亲坐在主位，脸色看不出喜怒。
傅九爷一身同色的红色礼服，站在我的身边。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身形挺拔，俊美得令人侧目。
我们站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登对。
司仪正在念着誓词。
就在我们准备交换戒指的时候——
“我反对！”
一声暴喝，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江彻一身黑衣，带着他的人，闯了进来。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身后，跟着面色惨白的李清婉。
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一场豪门婚礼，瞬间变成了一出修罗场。
我父亲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傅九爷却笑了。
他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语：
“看，我说过，有不速之客。”
他的语气，像是在看一出有趣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