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银链子也被我宝贝地收藏着。
现在回想，真是讽刺得让人发笑。
莫名地，我想起一些曾被“友情”滤镜忽略的细节。
黄倩总是精准地知道哪家贵价餐厅有新优惠，却很少真的买单；
她背的包款式新潮，但皮质和五金细看总有些经不起推敲；
她时不时抱怨“爸爸又想让我回家接手家里的小公司”，提起家世时总是语焉不详，从未邀请我去过她所谓的“家”……
一个模糊却惊人的猜想浮上心头：
她是不是也在“装”？
只是她装的方向和我截然相反？
我拼命隐藏优渥，生怕伤他自尊；
她却可能竭力粉饰繁华，只为了吸引他的目光、享受他的馈赠？
而沈泽，他对我这个正牌女友强调“讨厌拜金”，要求“共同奋斗”。
却对可能同样“拜金”的黄倩，如此包容甚至主动迎合？
我看着还在琢磨要送黄倩什么才能让她开心的沈泽，只觉得无比陌生。
也为自己曾经倾注的感情感到深深的不值。
我没接话，沈泽倒先皱了眉：“秋秋，你听见了吗？倩倩平时挺照顾你的，生日你别送太便宜的，显得不重视。”
“照顾我？”我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发哑，“黄倩到底是你闺蜜还是我闺蜜，我怎么有点分不清了呢。”
我抬眼看他：“她是挺‘照顾’我的。”
“生怕我生活太无聊，不断给我找事儿做；怕我赚钱没地方花，变着法儿提醒我消费升级；还怕我不知道自己男朋友有多体贴，总在我面前示范你是怎么关心人的。”
“真是无微不至，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她？”
沈泽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怎么这么说倩倩？她就是性子直，没那么多心思。再说了，她喜欢点好东西怎么了？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吗，我给她买怎么了？”
去年过年，我爸给我寄了箱进口车厘子，我留了大半给黄倩。
她转头就拍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家里寄的，吃不完都要坏了”。
而沈泽看见我吃剩下的，还说“下次别买这么贵的水果，咱们省点钱”。
原来不是他务实，而是他的大方和用心，从来都没给过我。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值得。
5.
夜色深沉，我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客厅隐约传来沈泽压低的嗓音，他大概以为我睡着了。
“……嗯，是有点怪怪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说不上来，就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似乎是他哪个哥们儿，声音隐约传来：“女人嘛，都这样，偶尔闹点小脾气，哄哄就好了。你是不是哪儿惹到她了？”
沈泽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惯常的自信：“我能惹她什么？可能就是最近忙，没怎么陪她，使小性子呢。过两天带她吃顿饭就好了。行了，不说这个了……”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清。
我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使小性子？
闹脾气？
他直到现在，还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词汇来定义我的失望和心寒。
第二天，我去宠物医院，卷卷要再做些检查，开些营养剂。
疱疹病毒引起的眼黏膜粘连。
我拿着缴费单，前后花了小四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