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实习生，工号444。欢迎入职。”面试我的HR，是个穿着职业套裙、画着精致妆容的美女，如果忽略她脖子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勒痕的话。她递给我一份合同，上面的福利待遇简直好到离谱，但最后的员工守则却用血红的字体写着：【警告：连续三个月KPI不达标者，予以“清除”处理。】“清除……是开除的意思吗？”我小心翼翼地问。HR姐姐咯咯地笑了起来，花枝乱颤，脖子上的勒痕都仿佛裂开了一些：“傻妹妹，我们这里，可没有辞职这一说哦。清除，就是让你从这个……以及所有世界，彻底消失。”
第一章 新手大礼包
地府无常部的办公室比想象中正常得多，如果不是同事们偶尔穿墙而过，或者把脑袋拿下来整理假发，我几乎要以为这里就是某个996互联网公司。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混合着打印机的墨粉味，最诡异的是墙角居然放着一台咖啡机，显示屏上写着“孟婆特调，提神醒脑”。
“别盯着看了，那玩意儿喝多了容易忘记自己死没死。”苏婉把一沓文件拍在我桌上，“你的工牌、勾魂索使用说明书、地府员工守则，还有这个——”她推过来一个黑色腕表，“绩效追踪器，实时记录引魂数量，每天凌晨清零。”
我戴上腕表，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屏幕上显示着数字：0/5。
“今天之内引渡五个魂魄，完不成的话...”苏婉猩红的嘴唇勾起一抹笑，“要去帮孟婆熬汤，听说上周有个实习生尝了一口，把上辈子当蟑螂的事都想起来了。”
我咽了口唾沫：“师父，这活儿有没有什么诀窍？”
苏婉把玩着手中的勾魂索，那银色的链条在她指间如活物般游走：“记住三点：第一，刚死的魂魄都很懵，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套牢；第二，有些执念深的会反抗，这时候就往生符糊脸；第三...”她突然凑近，冰冷的气息喷在我耳边，“千万别对客户产生感情，去年有个白无常因为同情一个小孩，私自放他回阳间半天，结果被罚去十八层地狱当客服。”
第一次出外勤比想象中更震撼。苏婉带我穿过一扇泛着白光的门，眨眼就站在ICU病房。病床上躺着个老人，监测仪上的心跳正变成直线。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从尸体上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
“看好了。”苏婉手腕一抖，勾魂索如银蛇般射出，精准地套向老人的魂魄。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激动地大喊：“我不走！我孙子明天就回国了！”
我下意识掏出地府配发的手机——居然能联网阳间互联网。快速查询航班信息后，我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航班延误了，但得知儿媳妇怀孕的消息。老人果然平静下来，心甘情愿被引渡。
回去的路上，苏婉难得表扬我：“大数据忽悠术用得不错。”
我苦笑：“生前做销售的习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正当我稍微放松时，腕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屏幕上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怨灵级魂魄波动，坐标：滨海市跨海大桥。”
苏婉脸色骤变：“这不是新手该接的任务！”
但我已经按下确认键——完不成日常考核要扣分，我可不想去尝孟婆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