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海大桥上的景象令我窒息。一个年轻女子的魂魄站在栏杆外，周身黑气缭绕，手里还牵着个小女孩。更可怕的是，她们的身体正在逐渐实质化，桥上的夜雾在她们周围凝结成霜。
“别过来！”女子尖叫着，黑发无风自动，“除非让我见到那个负心汉！”
苏婉悄声说：“怨灵执念太深，已经能影响阳间环境了。小心点，这种客户会伤人。”
我注意到小女孩紧紧攥着个破旧的玩具熊，女子手腕上有深浅不一的割痕。生前做销售练就的察言观色突然派上用场——她真的只想见负心汉吗？还是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她的错？
三个小时的谈判，我用尽毕生所学。从玩具熊聊到童年，从负心汉聊到自我价值。最后时刻，我甚至冒险许诺：“地府有心理辅导服务，免费的那种。”
女子终于崩溃大哭，黑气渐渐消散。当她牵着小女孩自愿走进苏婉打开的往生门时，我的腕表震动：“超额完成：引渡怨灵级魂魄2个，奖励双倍积分。”
回到地府提交任务，苏婉看我的眼神充满诧异：“你以前真的只是做销售的？”
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客户投诉和怨灵发飙差不多，都得先顺着毛摸。”
就在这时，平板电脑弹出一条加密消息：“检测到特殊天赋，邀请加入'特别项目组'。报酬：查明死亡真相。是否接受？”
我的指尖悬在确认键上，想起自己莫名其妙的死亡。不会游泳的人怎么会溺水？公司附近根本没有水域。
“师父，”我轻声问，“地府...会不会有冤假错案？”
苏婉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她的白眼珠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时候，死亡只是另一个开始。但要小心，这里的水比忘川河还深。”
我按下确认键，屏幕闪过一行血红色的字：
“欢迎加入生死游戏。第一规则：不要相信任何'人'。”
第二章 特别项目组
特别项目组的办公室在地府最深处，需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滴着水的隧道。墙壁上嵌着发出幽绿光芒的灯笼，仔细看会发现那是用骷髅头做的。带路的苏婉一反常态地沉默，她的高跟鞋在石板上敲出孤寂的回响。
“记住，”在推开一扇刻满符文的黑铁门前，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惊讶。项目组里...不全是无常。”
门后的景象让我差点破功。这哪里是地府办公室，分明是科幻片现场。全息投影屏悬浮在空中，显示着各种复杂的数据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操作台前忙碌——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其中一位分明长着牛头，另一位正在用马蹄敲键盘。
“新来的？”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主控台前转身，他看起来完全像个人类，如果忽略他脖子上那道清晰的缝合线的话。“林默，生前28岁，死因：溺水。有趣的是...”他推了推眼镜，“生死簿上你的阳寿还剩50年。”
我后背发凉：“所以我的死是意外？”
“或者说，阴谋。”男人伸出手，“我是项目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判官。当然，不是真正的那位，只是个职称。”
他的手冰冷得不正常，握上去像握住一块大理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