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好了,”他笑容迷人,“那明天下午我先带你去做个SPA,派对晚上才开始。我知道一家非常隐秘的会所,手法一流,正好放松一下。”

我沉浸在一步登天的幻想里,完全忽略了那家“隐秘会所”地址的偏僻,也忽略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与我认知中截然不同的光芒。

那家SPA会所藏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里,内部却极尽奢华,安静得诡异,几乎看不到其他客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又奇异的香薰味道。

我换上柔软的浴袍,跟着沉默的女技师走进一间昏暗的房间。Robert温柔地告诉我他在外面的休息区等我。

按摩床很舒适,女技师的手法 initially 很专业。疲惫袭来,我昏昏欲睡。但渐渐地,我感觉不对劲。力气好像在一点点流失,意识开始模糊,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

那不是放松的困倦,而是一种…被剥夺了控制权的无力感。

我想开口问,却发现连抬起舌头的力气都没有。视线开始旋转、模糊,最后陷入彻底的黑暗。

醒来时,头痛欲裂,仿佛被重锤击打过。

首先感知到的不是视觉,而是触觉。身下是粗糙的、带着霉味的毯子,完全不是我酒店那柔软的埃及棉床品。刺骨的冰冷从水泥地透过薄毯渗入骨髓。

我猛地睁开眼。

黑暗。几乎完全的黑暗。

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高处一扇极小、焊着铁条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勉强勾勒出这个狭小空间的轮廓——一个没有任何家具、只有角落一个肮脏马桶的囚室。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我的名牌套装、高跟鞋、手包、手机、护照……全都不见了。身上套着一件粗糙得像麻袋一样的灰色布袍子。

我试图站起来,却四肢酸软,踉跄了一下摔回地上。

药效还没完全过去。

“Hello?有人吗?Robert?张先生?!”我拍打着冰冷的铁门,声音嘶哑地呼喊。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我听不懂的男人的叫骂声和哭泣声。

这不是游艇派对前的SPA。

这是一个陷阱。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淹没了我。那个温文尔雅的Robert?那个谈笑风生的成功商人?他把我卖了?像卖一件商品一样?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刺眼的手电筒光直射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两个身材高大、穿着守卫制服、面目阴沉的中东男人走进来,粗暴地把我拽起来。

我说英语,他们毫无反应。

我说中文,他们脸上只有不耐烦。

我被拖出牢房,穿过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走廊。两旁的铁门里,似乎关着其他人,我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汗水和绝望的味道。

我被带进一个办公室一样的房间。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手指间夹着雪茄、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在评估一头牲口。

他旁边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紧身裙的女人,她走上前,毫无顾忌地捏了捏我的胳膊,掰开我的嘴看了看牙齿,甚至粗暴地撩起我的袍子检查我的身体。

我羞愤欲绝,试图反抗,却被身后的守卫死死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