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女友张楠谈了三年，凡事AA。
房租AA，吃饭AA，旅游AA。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独立的现代女性。
直到她把一份“家庭上进协议”甩在我面前。
“我弟考研，你辅导，补课费从我俩的恋爱基金里出，一人一半。”
“我爸考驾照，你陪练，油费AA。”
“我妈学理财，你教她，亏了算你的，赚了……我们AA。”
我问她：“那你做什么？”
她笑得理所当然：“我负责监督你们上进啊，这就是我的付出。”
我撕了协议。
也撕了我们三年的感情。
01
“陈默，这周的账单。”
张楠把一张打印好的A4纸拍在餐桌上，上面用Excel表格列得清清楚楚。
房租1500。
水电燃气125.5。
买菜钱347。
周末看电影88。
“总共2060.5，你转我1030.25。”她头也不抬，划着手机。
我打开手机银行，把钱转了过去。
三年来，一直如此。
张楠是坚定的AA制拥护者，我们之间所有花销，小到一瓶水，大到房租，全都算得一清二楚。
我曾经很欣赏她这一点，觉得她独立，不物质，是这个时代难得的清醒女孩。
朋友们都开玩笑，说我找了个“合租室友”。
我每次都替她辩解：“这是互相尊重，我们感情很好。”
转完账，我把新买的排骨炖上汤，准备做她最爱喝的玉米排骨汤。
张楠从沙发上走过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文件。
不是账单，是打印的，还用订书机钉好了。
“陈默，你来看一下这个。”
我擦了擦手，接过来。
封面上是几个加粗的大字：“家庭互助成长计划”。
我翻开第一页。
“甲方：张楠（项目总监）”
“乙方：陈默（项目执行）”
“项目内容：为提升甲方家庭成员综合素质，乙方需利用自身知识与技能储备，为甲方家庭提供全方位辅导与支持。”
我皱起眉头，继续往下看。
第一条：辅导张楠弟弟张伟考研，科目：高等数学、专业课。辅导时间：每周一至周五晚上7点到10点。
第二条：辅导张楠父亲张建国考取驾照，科目：科目二、科目三。辅导时间：每周六、周日上午。
第三条：辅导张楠母亲李秀兰学习理财知识，内容：K线图、基金定投。辅导时间：每周日晚上。
协议的最后，还附带了费用条款。
“本项目产生的所有费用，如资料费、油费、场地费等，由甲乙双方共同承担，实行AA制。”
“如因乙方辅导不力，导致项目目标未达成，乙方需承担主要责任，并赔偿甲方家庭成员为此付出的时间成本与机会成本。”
我拿着这份东西，手有点抖。
“张楠，这是什么意思？”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惬意地喝了一口。
“就是字面意思啊。我弟不争气，专科毕业找不到好工作，我想让他考研提升一下。我爸也是，都五十了还没驾照，出门多不方便。还有我妈，手里有点闲钱就知道存死期，通货膨胀多厉害啊，得学学理财。”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我。
“你不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吗？高数你最拿手。你车开得那么好，教我爸绰绰有余。你自个儿不也炒股吗？带带我妈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