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口堵得慌。
“那你呢？这份协议里，你是项目总监，你负责什么？”
张楠笑了，笑得那么地理所当然。
“我负责监督你们上进啊。”
她指了指协议。
“你看，我把大家都组织起来，建立目标，推动项目，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付出吗？我这是在给你提供一个实践平台，让你把你的知识变现，转化为家庭价值。我们是情侣，是共同体，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的家？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第一次感到如此陌生。
三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原来就是一份可以明码标价，可以拉上全家来占便宜的项目合同。
“所以，我搭上我所有下班和周末的时间，去给你全家当免费劳工。然后，我产生的油费、资料费，还得跟你AA？”
“怎么能叫免费劳工呢？”
张楠不高兴了。
“陈默，你怎么这么没有契约精神？我们不是说好了AA吗？我付出了我的家庭资源让你实践，你也该付出你的知识。这很公平。”
公平。
好一个公平。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不同意呢？”
张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陈默，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不想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了？这点小事你都计较，你太自私了。”
我没说话。
只是走到厨房，关掉了火。
那锅马上就要沸腾的排骨汤，热气慢慢散去。
我拿起桌上那份可笑的“家庭互助成长计划”。
刺啦。
我把它撕成了两半。
刺啦。
又撕成了四半。
纸屑从我指尖落下，散了一地。
“张楠，我们分手吧。”
02
张楠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提出分手。
“陈默，你什么意思？就为这点小事？”
“小事？”我气笑了，“占用我所有业余时间，让我给你全家当牛做马，这叫小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家人！”
张楠的声音尖锐起来。
“我让你教我弟，是看得起你！我爸妈对你那么好，你回报一下怎么了？你就是自私！只想着自己！”
我懒得跟她争辩。
她所谓的“对我好”，就是每次我去她家，她妈会多炒一个菜。
她爸会散我一支烟。
而我，每次上门都大包小包，给他们买的水果、补品，花的钱远不止一个菜一根烟。
现在，她竟然想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好”，来绑架我的人生。
“协议我撕了，分手我也说了，你搬出去吧。”我下了逐客令。
这个房子是我租的，只是为了方便，房租一直和她AA。
“陈默！你疯了！”
张楠冲过来，抓着我的胳膊。
“就因为一份计划？你就要跟我分手？三年的感情你不要了？”
她开始哭了，眼泪说来就来。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让你教了，那计划我不要了，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柔软被触动了。
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们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光。
或许，她只是一时糊涂，被她家人的要求冲昏了头。
我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楠楠，我不是计较付出。但感情不是交易，更不是扶贫。我爱你，愿意为你做很多事，但不代表我要为你全家的人生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