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错了。”
张楠哭着点头，抱住我。
“是我不对，是我太想让我们家变得更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们和好吧。”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张楠主动洗了碗，还给我捏了肩膀。
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再也不会提那些无理的要求。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还能回到从前。
我太天真了。
03
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周。
周五下班，我正在做饭，张楠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染着黄毛，一脸不情愿的年轻人。
是她弟弟，张伟。
“哥。”张伟懒洋洋地叫了我一声，就瘫在了沙发上，自顾自地打起了游戏。
我看向张楠，她对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陈默，我弟过来了。他现在有考研的决心了，你……能不能抽空稍微指点他一下？”
她特意加重了“稍微”和“指点”这两个词。
我放下锅铲，看着她。
“张楠，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没忘！”
她赶紧摆手。
“不是协议，不是强制要求。就是……他正好来了，你又是高材生，随便点拨他几句，不费什么事吧？就当帮我个忙。”
她双手合十，对我作揖。
“求求你了，老公。就这一次。”
张伟在沙发上大声喊：“姐，跟他说那么多干嘛！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到底教不教啊？”
张楠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然后又转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心里堵得难受。
我知道，我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就没完没了。
可看着张楠祈求的眼神，拒绝的话我说不出口。
“就今天，下不为例。”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太好了！”
张楠立刻眉开眼笑。
她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高等数学》辅导书，拍在张伟面前。
“听见没，你姐夫同意了！还不快谢谢你姐夫！”
张伟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嘟囔了一句：“谢了。”
那一晚，我晚饭都没吃好。
饭后，我坐在书桌前，对着那本高数书，开始给张伟讲最基础的极限和导数。
张伟人是坐过来了，心根本没在。
我讲两句，他就看一眼手机。
我提个问，他半天答不上来。
“这道题，用洛必达法则，分子分母同时求导，你看懂了吗？”
“啊？哦……懂了懂了。”张伟敷衍着，眼睛还瞟着手机屏幕上的游戏界面。
我压着火：“你把手机收起来。”
“哎呀，我朋友叫我呢。姐夫，要不今天就到这儿？我脑子都大了。”
我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看剧的张楠发话了。
“陈默，你是不是讲得太快了？我弟他基础差，你得有耐心。”
她暂停了电视剧，走过来。
“你得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讲。你上学的时候是学霸，不能理解我们学渣的痛苦。”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我讲得还不够基础吗？我恨不得把1掰成两半教他。
“张楠，是他根本没在听。”
“怎么没听了？”张楠护着她弟弟，“小伟就是反应慢一点。你多讲几遍不就行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