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说,你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原来这话不该提。
在他听来,成了我在要功劳。
见我不吭声,他突然火了。
“又这样摆脸色!不就忘了嘛?至于为这点破事生气?”
我盯着他衣领,淡淡地说:
“蓝莓酱沾到领子上了。”
他下意识一擦,突然僵住。
“你……”
我补了一句,语气平静:
“苏晚那个包,挺好看的。”
他脸一下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指着我。
“你跟踪我?至于吗!她就是心情差找我聊聊!”
“她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她只有我能靠了!”
“沈语凝,你能不能大方点?老揪着这些事有意思吗?”
我忽然笑了。
“真巧,我去看医生的时候,也是‘只能靠自己’。”
他像被戳了心窝,支吾着:
“她不一样……你有人疼……”
话没说完,他手机又响了,是苏晚。
他一把接起,那头传来抽泣声:
“阿砚,我摔了,疼死了……”
“别怕,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转身就要走,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好好反省一下。明天我陪你去选伴手礼。”
“以后,别跟着我了……搞得你像个笑话。”
门“砰”地关上。
笑话?
他说得对极了。
可我怎么到现在才明白?
其实,我早就瞎了。
3
去挑伴手礼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像是谁都不想开口。
我把耳机一戴,靠在座椅上闭眼歇着。
顾砚深手指在方向盘上哒哒敲,整个人坐得不太自在,像是屁股底下有钉子。
“最近天挺暖和的,挺适合吹海风……”
他偷偷瞄我一眼。
看我没搭理,干咳两声,声音提了八度。
“金海岸那边新开了家酒店,可红了,好多大明星结婚都选那儿。”
我眼皮都没抬,鼻腔里轻轻嗯了下。
顾砚深眉头一皱,语气有点发毛。
“阿凝,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我慢悠悠睁了条眼缝。
“听着呢。然后呢?”
他一下子卡住,嘴张了张,憋出一句。
“……没啥,就是聊个天。”
风从车窗溜进来,吹得我脑子清醒了些。
“砚深,婚礼的事……你真没什么想告诉我的?”
我转过头看他,这话问出口,我自己都知道——是最后一次了。
他眼神闪开,干笑一下。
“你来定就行,我都听你的。”
我低下头,心里凉了半截。
还在演。
只要他现在肯说实话,也许我还能……算了,早没机会了。
拳头在掌心攥得死紧,原来信任这东西,说碎就碎。
顾砚深又笑了笑,眼神飘忽,心里打鼓。
[她八成知道了,可还装不知道,等我哄呗。]
到了店里,我订的糕点刚脱模,雪山造型的点心摆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出花了心思。
正准备尝一口,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笑声。
“砚深?你来给我买珍珠酥啦?”
我一皱眉,怎么又撞见她?
苏晚看见我,马上捂嘴装惊讶。
“哎呀,语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
“哎,你们也在挑伴手礼啊?这家的珍珠酥超级棒,砚深经常带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