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之后的这些日子，林溪禾再没联系过楚明轩。
楚明轩的烦躁与日俱增。
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
有人撞了撞他胳膊，笑得不怀好意：“楚少，你那舔狗怎么没跟来？平时不都寸步不离的吗？”
“闭嘴。”楚明轩把酒杯往桌上猛的一掷，酒水溅的到处都是。
他自己也说不清这股火从哪来，只是莫名感觉烦躁，心里竟空落落的。
旁边的人看出他脸色不对，连忙打圆场：“要不我和她打个电话？”
楚明轩没说话，指尖在杯壁上摩挲着，算是默认。
听筒里传来喧闹的背景音：“楚少喝多了，你赶紧来会所接人。”
她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换了鞋。
林溪禾推开包厢门，屋内静了一瞬后哄笑声像潮水般袭来。“哟，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啊，随叫随到。”有人吹着口哨，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林溪禾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在楚明轩身上。
他靠在沙发上夹着烟，看到她时嘴角轻轻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林溪禾的声音很轻，转身的动作干脆利落。
“站住。”楚明轩的声音冷了下来。
苏瑶立刻上前拽住她的胳膊，硬是把她按在楚明轩身边的沙发上。
她笑得娇俏：“溪禾姐来了就多坐会儿嘛，大家热闹热闹。”指甲几乎要掐进林溪禾的肉里，眼底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林溪禾没挣扎，安静地坐在角落。
她看着楚明轩他们猜拳，灌酒，看着苏瑶亲昵地替他挡酒，指尖划过他的脸。
“你舔了他五年。”苏瑶突然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炫耀：“可他昨晚送我回家时说，这辈子只会对我一个人好。”
苏瑶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她突然抬手，将杯中的酒泼在了自己白色长裙上。
“啊！”苏瑶尖叫起来，眼眶瞬间红了，“溪禾姐你干什么，这可是我新买的限量款高定！”
楚明轩皱着眉看过来，苏瑶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委屈哭着：“我刚才好心给溪禾姐递酒，她却突然把酒泼在我裙子上。”
“道歉。”楚明轩的目光落在林溪禾身上。
“不是我做的。”林溪禾抬起头，第一次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声音平静得可怕，“是她自己倒的。”
“还敢还嘴？”楚明轩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他指着地上的酒渍，“跪下擦干净。”
林溪禾没动，后背的旧伤隐隐作痛。
“听不懂人话？”楚明轩冲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给我按住她。”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林溪禾的胳膊，强行把她按跪在地。
冰冷的大理石硌得膝盖生疼，林溪禾挣扎着：“我都说了不是我做！”
“少废话。”楚明轩别过脸，不想看她眼底那抹委屈，看的让他莫名心慌。
林溪禾被迫低下头，用衣袖一点点擦拭地上的酒渍。
“用力点啊。”苏瑶突然抬脚，狠狠踩在她的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林溪禾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楚明轩的目光。
他皱着眉，视线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
下一秒，他却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烦死了！”
玻璃碎片四溅，其中一块擦过林溪禾的小腿，划开一道血口。
她疼得瑟缩了一下，却看见楚明轩的目光在她流血的小腿上停顿了下，随后毫不留恋地拽着苏瑶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屋外的喧嚣。
林溪禾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她没开灯，摸黑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酒精棉擦过小腿时，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映出楚明轩的名字“明早七点，醒酒汤。”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初雪正簌簌落下。
她忽然想起那天也是下雪天，杜言澈把她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呵着白气说：“以后每个冬天我都给你捂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