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刑房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里面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死亡气息。

但那股冰冷粘稠的压抑感,却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秦慕语,渗入骨髓。

欧阳瑞最后那句“很有意思”,像淬了寒毒的冰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末梢。

那玩味的眼神,洞悉一切的冷漠,都让她清晰地意识到:瑞王府这潭深水,远比她想象的更黑暗、更危险。

刺客死了,带着满身谜团和指向不明的线索,而她自己,则彻底暴露在那位残王冰冷审视的目光之下。

柳如梦被人搀扶着离开,临走前投来的怨毒一瞥,如同淬毒的蛇信。

秦慕语被王府侍卫“护送”回西院那个破败的柴房,形同软禁。

门外的守卫增加了,明晃晃地昭示着她此刻的处境——一个带来“麻烦嫁妆”的、被高度怀疑的囚徒。

柴房内,那堆麦秸上还残留着刺客躺卧的痕迹,以及干涸的暗褐色血污,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和方才的惨烈结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霉味。

秦慕语背靠着冰冷的土墙滑坐在地,无视肩头伤口的隐痛和浑身的疲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恐惧和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必须抓住一切机会,破局!

刺客的尸体……还有机会吗?

意念艰难地沟通医疗空间。靠近主院刑房区域,欧阳瑞那无形力场的干扰依旧强大,空间扫描如同隔着毛玻璃,信号断断续续,物品存取滞涩异常。

空间核心功能受限…扫描模块效能不足15%…

尝试连接目标…目标生命信号…已消失…

冰冷的提示音确认了最坏的结果。尸体,她接触不到了。

但,并非毫无收获!

意念集中,空间微光艰难闪烁,几样东西出现在她手中:一支沾染着青黑色凝固血迹的粗糙箭头(取自刺客肩头),

一小块用油纸小心翼翼包裹的、带着潮湿土腥味的泥土(来自后花园假山根部)。

这是她仅有的、与那诡异寒毒直接相关的实物样本!

物品扫描启动…

干扰强烈…解析速度降低90%…预计完成时间:未知…

警告!解析过程存在能量反噬风险…可能导致空间核心暂时过载…

提示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秦慕语眼神一凛。

风险?能量反噬?这寒毒竟诡异至此!但这是她唯一的线索!

“继续解析!最高优先级!”她毫不犹豫地在心中下令。风险?比起坐以待毙,这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空间核心发出低沉的嗡鸣,微光艰难地包裹住那箭头和泥土样本。

秦慕语立刻感受到一股阴寒刺骨的能量顺着空间的连接丝丝缕缕地逆流而上,试图侵入她的意识!

那感觉,比昨夜刺客身上的寒毒爆发时更加纯粹、更加霸道!

她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更白了几分,不得不集中全部精神去抵御这股冰冷的侵蚀。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空间的分析进度条如同蜗牛爬行,每一次微小的推进,都伴随着更强烈的阴寒反噬。

滴滴!关键成分初步分离成功!

检测到核心寒毒因子:结构极度稳定,活性极强,具有深度冻结细胞活性、侵蚀神经中枢特性。

匹配数据库…匹配成功!核心因子与古籍记载“冰魄草”萃取物高度吻合!吻合度:89.7%!

冰魄草:性极阴寒,生于万丈冰渊或极北苦寒绝地。

伴生“噬髓冰虫”,其汁液为炼制顶级寒毒主材,中者如坠冰狱,生机渐灭。

解析样本(土壤)中检测到微量“噬髓冰虫”及丁质外壳残留!

初步判定:该寒毒以“冰魄草”汁液为主,混合多种阴寒辅材及“噬髓冰虫”活卵炼制!

活卵在宿主体内孵化,分泌寒毒,侵蚀生机,是为慢性致死根源!

“冰魄草!”秦慕语猛地睁开眼,瞳孔微缩。刺客体内那慢性毒素的来源找到了!

竟是活虫!那“寒潭”……是否就是孕育这恐怖毒草和毒虫的绝地?

解析进度:30%…

警告!样本核心能量冲击加剧!空间核心过载风险:65%…

检测到微弱“九阳姜”成分残留(箭头样本污染?),对核心寒毒因子有微弱中和作用…数据记录中…

九阳姜?秦慕语心中一动。

这名字她在那堆杂乱的药典记忆碎片里有印象,性烈如火,生于酷热之地,是驱寒圣品!

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在心底燃起。

就在她准备继续强撑解析时——

柴房外,一阵突兀而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打破了西院死水般的寂静。

“快!快来人啊!张嬷嬷不好了!”

“天爷!浑身发冷打摆子,眼瞅着就不行了!”

“大夫呢?王府的李大夫请来了没有?”

张嬷嬷?秦慕语眉头微蹙。是那个之前奉管家之命、被她用“阴蚀疮”秘密震慑住的老刁奴?

她悄然起身,挪到门缝边向外窥视。

只见不远处属于粗使仆役居住的低矮排房前,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

两个粗壮的婆子正半拖半抱着一个瘫软如泥的身影往外走。

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张嬷嬷!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刻薄倨傲?

一张老脸煞白中透着诡异的青灰,布满皱纹的皮肤上竟凝结着一层薄薄的、肉眼可见的白霜!

她身体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眼神涣散,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痛苦的呻吟:“冷……冷死我了……救……救命……”

秦慕语瞳孔骤缩!这症状……虽然远不如刺客爆发时那般恐怖,但那体表凝霜、深入骨髓的寒冷感,分明是寒毒!

而且是与刺客、与柳如梦(她之前暗中扫描过柳氏,体内有极微弱潜伏的寒毒迹象)同源的寒毒!

只是程度轻得多,更像是……长期微量接触后的积累性爆发?

王府那位留着山羊胡、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李大夫,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他搭上张嬷嬷冰冷刺骨、脉搏微弱紊乱的手腕,眉头越拧越紧,额角渗出冷汗。

“这……这寒气入骨,邪侵五脏……脉象混乱如麻……”李大夫捻着胡须,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和惊惧,“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寒症!

老夫……老夫只能先用参汤吊命,再施以温灸,能否挺过去,全看造化了!”

他显然束手无策,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病症的恐慌。

参汤?温灸?秦慕语心中冷笑。对付这源自“冰魄草”和“噬髓冰虫”的霸道寒毒,普通的温热手段无异于杯水车薪!

甚至可能刺激蛰伏的寒毒活性,加速死亡!

看着张嬷嬷在婆子怀里气息越来越微弱,脸色青灰加深,体表的白霜似乎有加厚的趋势,周围的下人窃窃私语,眼神惊恐。秦慕语脑中念头飞转。

救?还是不救?

救一个曾刁难过自己的恶奴?风险极大!一旦失手,正好给了柳如梦和管家置她于死地的借口!可不救……

这老嬷嬷是目前王府里唯一一个明确表现出寒毒症状、且身份不高、有机会让她近距离接触研究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体内积累的寒毒,或许就是解开王府内部寒毒来源的关键钥匙!

电光石火间,医者的本能和对真相的渴望压倒了风险考量。机会稍纵即逝!

“且慢!”

清冷而坚定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慌乱的局面。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柴房那扇破门被推开,秦慕语一步步走了出来。

她脸色依旧苍白,肩头包扎的布条还渗着点点暗红,但身姿挺直,眼神沉静如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有惊疑,有鄙夷,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王妃娘娘?”李大夫一愣,语气带着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一个自身难保、被王爷厌弃的王妃,此刻出来做什么?

秦慕语无视那些目光,径直走到被婆子架着、已半昏迷的张嬷嬷面前,

目光锐利地扫过她体表的霜痕和青灰的脸色,心中对寒毒的判断更加确定。

她转向李大夫,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李大夫,张嬷嬷此症,非寻常寒邪入体。参汤温灸,恐非对症,反会催命。”

李大夫脸色一沉:“王妃此言何意?莫非质疑老夫医术?此等奇诡寒症,老夫行医三十年闻所未闻!

王妃又有何高见?”话语中已带上了明显的不悦和嘲讽。

“高见不敢当。”

秦慕语目光平静地迎上他,“只是幼时曾随一位游方铃医学过些偏门杂症,此嬷嬷症状,

与我曾见过的一种‘阴煞侵体’之症颇有几分相似。若李大夫信得过,或可让本妃一试。”

“你?”李大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山羊胡都气得翘了起来,“王妃娘娘,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此等邪症,非正统医术可解,莫非您要跳大神不成?”他刻意加重了“邪症”二字,引得周围下人一阵低低的哄笑。

秦慕语对他的讥讽置若罔闻,目光转向旁边一个看似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

王管家不知何时也闻讯赶来了,正阴沉着脸站在人群后。

“王管家,”秦慕语声音清冷,“张嬷嬷乃王府老人,若因误诊而殒命,传出去于王府声誉有损。

本妃愿立下字据,若救不回张嬷嬷,甘受任何责罚。

若侥幸救回,只求嬷嬷痊愈后,能允本妃询问几句发病前后的细节,以全医者求证之心。”

她姿态放得极低,却将王府声誉这个帽子扣了下来,并给出了看似“公平”的交换条件。

王管家阴鸷的目光在秦慕语镇定自若的脸上和奄奄一息的张嬷嬷身上来回扫视。

张嬷嬷知道不少内院隐私,就这么死了确实麻烦。

这秦慕语……是真有本事,还是狗急跳墙想搏一把?

他眼神闪烁,最终冷哼一声:“王妃既有此心,老奴岂敢阻拦?

只望王妃莫要信口开河,否则……”他没说下去,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好!”秦慕语不再废话,立刻吩咐,“将她抬进屋内,平放于榻上!

取大量烈酒!再备数桶温度适宜的温水(约40度)!快!”她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下人们被她的气势所慑,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柴房自然不行。就近将张嬷嬷抬进了她自己那间还算整洁的下人房内。

秦慕语紧随而入,反手关上了房门,将一众探究、怀疑的目光隔绝在外。

李大夫和王管家等人则被请到外间等候。

屋内,张嬷嬷躺在简陋的木床上,气息奄奄,浑身冰冷僵硬,体表的白霜更厚了,嘴唇乌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时间紧迫!秦慕语立刻集中意念。

空间核心过载风险:55%…

警告!干扰力场持续存在…物品合成通道不稳定…

顾不了那么多了!

“合成初级抗寒毒中和剂!”她咬牙下令,“主成分:以解析出的‘九阳姜’活性成分为核心,最大耐受浓度!

辅以空间提纯的烈性温阳散(替代品),中和‘冰魄草’阴寒!加入微量神经稳定剂,对抗寒毒侵蚀!形态:肌肉注射剂!”

指令接收…正在调用储备能量…合成中…

能量波动剧烈…合成通道不稳定…成功率:70%…

空间核心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微光在她掌心剧烈闪烁,一支装着淡金色、

隐隐散发着温热气息液体的玻璃注射器艰难地凝聚成型,针筒上甚至出现细微的裂痕!

成了!

秦慕语毫不犹豫,抓起旁边准备好的烈酒(掩饰用),

快速擦拭张嬷嬷冰冷僵硬的手臂三角肌区域,找准位置,针尖精准刺入!淡金色的药液被缓缓推入肌肉。

药液入体!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张嬷嬷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抽气声!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

她体表凝结的那层薄薄白霜,如同遇到了炽热的阳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

化为细密的水珠,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她剧烈颤抖的身体,幅度开始明显减小,那深入骨髓、令人牙关打颤的“咯咯”声也减弱了!

生命体征监测:目标体温回升中…心率:52→65…呼吸:微弱→平稳…寒毒活性受到显著抑制!

空间反馈的数据让秦慕语精神一振!有效!虽然只是暂时压制,并非根治(那需要清除体内的噬髓冰虫活卵),但至少命保住了!

她不敢松懈,立刻进行第二步:物理复温!

“温水!”她对外面喊道。

一桶温度适宜的热水被送了进来。秦慕语亲自动手,用厚实的布巾蘸取温水,避开心前区,

快速擦拭张嬷嬷冰冷的四肢、躯干,尤其是大血管流经的颈部、腋窝、腹股沟等处!

动作快而稳,利用水的热传导性,帮助她快速提升体表温度,驱散深入骨髓的寒意。

温水一遍遍更换,布巾一遍遍擦拭。

张嬷嬷原本青灰死气的脸色,渐渐褪去那层恐怖的灰败,虽然依旧苍白,却多了一丝微弱的活气。

身体的颤抖彻底平息,呼吸变得均匀绵长,虽然微弱,却已脱离了濒死状态。

她甚至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眼皮微微颤动。

外间,一直竖着耳朵紧张等待的李大夫和王管家等人,起初只听到里面一阵忙乱的擦拭声和张嬷嬷痛苦的抽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管家眼神阴鸷,已经在盘算如何落井下石。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里面痛苦的呻吟渐渐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动静?

就在王管家按捺不住,准备推门而入时——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秦慕语走了出来,额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脸色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她侧开身。

屋内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张嬷嬷安静地平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干净的薄被,脸上那层要命的青灰和白霜消失无踪,

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平稳,面色虽然苍白却已是活人的颜色!

与之前那副冰封僵尸般的模样判若两人!

“嘶——!”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李大夫、王管家,还是那些探头探脑的下人,

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活……活了?”一个婆子失声叫道。

“天爷!那层白霜真的没了!”

“王妃娘娘……真……真有神仙手段不成?”有人低声喃喃,看向秦慕语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畏。

李大夫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抓起张嬷嬷的手腕搭脉。

指尖传来的脉象虽然依旧虚弱,却平稳有力,再无之前的混乱濒死之象!

他猛地抬头看向秦慕语,那张老脸上写满了惊骇、茫然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震撼!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山羊胡在剧烈地抖动。

王管家脸色变幻不定,阴鸷的眼底深处也闪过一丝极度的惊疑和忌惮。

他死死盯着秦慕语,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被丢在柴房的“王妃”。

成功救治目标(张嬷嬷)!初步压制复合型寒毒(轻度爆发期)!

获得医道点:+30!

医道点累积:30/1000(学徒)

空间提示音在秦慕语脑中响起,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流,稍稍缓解了她的疲惫。

然而,就在这提示音落下的瞬间——

异变陡生!

秦慕语脑中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撬开!

医疗空间的核心区域,那枚悬浮的、如同微型太阳般的光球,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光芒并非炽热,反而带着一种极致的冰蓝!

一股精纯得难以想象、却又无比熟悉的寒毒能量——

正是来自张嬷嬷体内被药剂中和后逸散出的、最本源的“冰魄草”与“噬髓冰虫”的混合寒毒本源——竟被空间核心强行捕捉、吸收!

滴滴滴!检测到高纯度“冰魄草/噬髓冰虫”本源能量!

能量解析中…解析完成!

医道点+50!

解锁特殊图鉴:冰魄草(初级)!

警告!本源能量触发空间深层记录!地图模块强制激活!投射开始!

嗡——!

秦慕语只觉得眼前景象骤然扭曲!柴房、王管家惊疑的脸、李大夫震撼的表情、围观的众人……

一切现实景象都如同水波般荡漾、褪色!

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巨大而残缺的、散发着幽幽冰蓝光芒的立体地图虚影,强行投射在她意识视界的中央!

那是一片被永恒冰封的山谷!巨大的、棱角狰狞的黑色山岩如同巨兽的獠牙,刺破覆盖着万年坚冰的惨白天空。

谷底深不见底,弥漫着化不开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浓稠白雾。

刺骨的寒风在嶙峋的冰柱和岩缝间尖啸,卷起冰晶雪粒,如同无数幽灵在哀嚎。

在这片冰封地狱的中心,一处陡峭得近乎垂直的冰壁之上,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草药图案被高亮标记出来!

那草药的形态扭曲而奇异,叶片如同冰晶凝结,中心一点幽蓝光芒,正是“冰魄草”的图鉴形象!

地图虚影的右下角,一行冰晶小字闪烁着:

区域地图碎片:1/3

锁定坐标:北境·葬雪谷(疑似)

这幅冰封地狱般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如同耗尽了所有能量,冰蓝光芒急剧黯淡,地图虚影迅速崩溃、消散。

现实景象如同退潮般重新涌入秦慕语的视野。

她依旧站在张嬷嬷的房门前,王管家阴鸷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李大夫还沉浸在震惊中,下人们噤若寒蝉。

刚才那一切,仿佛只是她极度疲惫下的幻觉。

但秦慕语知道,那不是幻觉!

葬雪谷!冰魄草!

寒毒的源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