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绣绣出门找宁可金这个时间里，牛家大院门口来了一个人。
她看着牛家大院的大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踏上了台阶，伸手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了，牛天赐从门里走了出来。
富贵不在家，护院都在后院，只有他这个少爷在前院转悠，听见敲门声自然也就充当起了门房的工作。
牛天赐抬眼一看，敲门的是一个小妮，长得还算周正，身上穿着布满补丁棉袄，面上满是犹豫和纠结。
牛天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
小妮子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牛少爷，俺是费大肚子家的银子，俺家没粮了，俺求牛大少爷开恩，借俺家点粮食，让俺一家人熬过这个冬天。”
银子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作响。
牛天赐听到“银子”这俩字，脑子“嗡”地一下，盯着眼前的小妮子看了两眼，猛然拍了下大腿：“哦！你是费大肚子家的银子啊！”
他赶紧伸手把人往起扶，嘴里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咱们都是一个村住着的平辈，你这磕头可不是要折我的寿嘛！”
银子被他扶得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低着头红着脸，两只手使劲绞着棉袄下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牛少爷，俺……俺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家里缸底都朝天了，俺弟弟妹妹饿得直吃土，俺娘病的起不来炕，这才……这才厚着脸皮来求您。”
牛天赐瞅着她冻得发紫的鼻尖和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心里叹了口气。
他往院里指了指：“先别急着哭，进院说话，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冻坏了咋整？”
牛天赐侧身让银子进了院，顺手把大门掩了一半，领着她往厢房走：“屋里暖和，先去烤烤火，有啥话慢慢说。”
银子低着头跟在后面，脚底下的雪化成水，在青砖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湿脚印。
她两手揣在棉袄袖子里，手指还在不住地打颤，一是冻的，二是心里慌。
可他俩谁都没留意，院墙外那棵老槐树后头，藏着个人影。
那人缩在树墩子后面，只露出半张脸，俩眼睛直勾勾盯着院里的动静，连眨都不眨一下。
见牛天赐把银子领进了院儿，那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悄没声儿地往后退了两步，顺着墙根溜了，脚印在雪地里拖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印子。
屋里头，牛天赐已经给银子倒了碗热水：“先暖暖身子。”
银子捧着热水碗，喝了一口热水。
牛天赐坐在太师椅上，并没有先开口问银子打算借多少粮食。
牛天赐看着银子捧着碗喝水的样子，心里盘算开了。
这费大肚子家的情况，村里谁不知道？
她爹是个出了名的懒汉，地里的活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日里就知道蹲墙根晒太阳，吃起饭来却比谁都能造，活脱脱一个“饿死鬼”托生，干活没力气，吃饭不含糊。
她娘常年病着，炕都下不来，家里里里外外全靠银子一个小丫头撑着，底下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真要借粮给他们家，说句实在话，大概率是有借无还。
费大肚子那性子，别说还粮，怕是连句正经的道谢都难得说全。
可牛天赐瞅着银子冻得通红的手，想起她刚才说弟弟妹妹饿得直吃土，心里又软了。
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明明白白：“仓有余粮，须念极寒之人。”
家里现在粮仓堆得冒尖，哪能眼睁睁看着邻村乡亲饿肚子？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银子，你也别愁了，你家有几口人，一天得吃多少粮，你跟我说个数。”
银子愣了愣，抬头看他，眼里满是不敢信：“牛少爷，您……您真肯借？”
“咋不肯？”牛天赐往炕桌一拍，“都是乡里乡亲的，咋还匀不出点粮食帮你们家过冬？”
银子嘴唇哆嗦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热的：“俺家五口人……俺爹俺娘，还有三个弟妹……能……能给俺们一袋地瓜干，两布袋高粱米就够了！开春俺们挖野菜、编草筐，一定想法子还！”
牛天赐摆摆手：“还啥还？先顾着活命要紧。
你在这儿等着，我让护院去粮仓给你装粮。” 说着就起身往外喊人，声音在屋里荡开，带着股子干脆劲儿。
【叮，主人日行一善，帮助银子一家度过寒冬，奖励：20000点造化值。】
【主人，您确定您不是见色起意？】
【您看银子的小模样，长得可不比宁绣绣差，虽然皮肤有点糙，但养一养就是个美人坯子。】
牛天赐翻了一个白眼，真当自己是色佬了？
自己就是看着银子可怜，再加上祖训才肯借粮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两个护院扛着粮食走进屋来。
一人肩上搭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另一人手里拎着两袋沉甸甸的高粱米，袋子口扎得紧实，还往下掉着细碎的粮渣子。
“少爷，粮食装好了。”护院把粮食往地上一放，发出“咚”的两声闷响。
牛天赐指了指银子：“你们俩把粮食给她送回家去，路上小心点，别洒了。”
“哎！”护院应了一声，又对银子说，“姑娘，走吧，俺们帮你抬回去。”
银子赶紧放下手里的空碗，对着牛天赐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哭腔：“谢谢牛少爷！您真是大好人！俺家一辈子都记着您的恩！”
牛天赐摆摆手：“快走吧，家里人还等着呢。”
银子跟着护院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眼圈红红的。
护院一前一后扛着粮食，踩着院里的雪路慢慢走远了，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牛天赐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往灶边凑了凑，烤着暖和的柴火。
“这日子真无聊，哪怕有个手机，我也能玩一天啊。”
牛天赐感觉有点没意思了，要是宁绣绣在家，自己还有的玩，可现在总不能自己玩自己吧？
（晚零点零一分至零点零五分更新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