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三十岁了。
那年认识申叙白，自己二十岁，他三十岁。
十年已过。
自己也到了三十岁的年纪。
偶尔会想到那个人的名字。
不是心痛了，也不是感慨。
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失重……
像走夜路时一脚踏空。
才发现台阶已经走完。
拿热毛巾擦擦脸，程澄还记得那时候申叙白会无奈的口吻，说让她懂事点、别像个小孩子一样、成熟点，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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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城市待了十年。
没一个知心朋友。
出门时低头弄手机，在外卖软件预定一个生日蛋糕。
备注：小份一人食，不要蜡烛生日帽。
生日给自己点一份蛋糕犒劳一下，等拿完今年的年终奖，就换个城市吧。
有点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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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年前换到距离公司更近的住所，上下班只需要步行十分钟。
也无需买车。
无需操心选择什么牌子的车性价比最高、安全性能最好。
极短的通勤时间，让她可以有更好的精力扑到工作上。
公司的老板姓袁，是个光头。
其他同事私底下都管他叫袁光头。
程澄微笑，“袁总。”
“这个……澄澄啊，下午跟我出差一趟，有个商务宴请。”袁光头眼神有意无意的从她身体晃过去，带着男人看女人的那种色眯眯的意思。
“好的。”
她应答。
听说袁光头前两天离婚了，现在老板娘管不到他，愈发肆无忌惮，最近还把程澄安排在他办公室门口的位置，同事们明面上看破不说破，每个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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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商务晚宴，程澄率先拉开轿车后座的车门，“袁总，您坐后面，我来开车。”
“怎么好让你开车呢，我开我开。”袁光头笑呵呵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澄澄，你坐副驾，来。”
“……”
她默默合上后座的车门，沉默坐进副驾。
“澄澄，你来公司也快三年了吧？觉得公司怎么样？”袁光头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道。
“挺好的。”
“你是……坐公交车上班？有没有买车的打算呢？表现好的话，公司可以考虑给你配一辆……”说这话时，袁光头色眯眯的眼神往她领口方向瞥了一眼。“女生买个小轿跑开开就挺好，你说呢？”
程澄微笑，“还好，我不是很喜欢车子。”
“不喜欢车子呀？那包包你喜欢吗，待会儿晚宴结束，顺道去餐厅旁边的那家爱马仕专柜逛逛，你觉得如何？”
“再说吧，看晚宴结束时间。”
她坐在副驾，双手抱着公文包，既显得自然，又能当做盾牌遮挡。
在袁光头公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为了工作也不能太明确拒绝。
几年职场历练、时间的打磨，程澄也深知给对方希望又不让他得逞的道理，进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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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灯的时候。
袁光头看似伸懒腰，手伸很长，伸过来手背有意无意地想擦过她身体，无奈只擦到公文包。
他不太满足。
继续抛出诱饵。
“你在我们公司也算是老员工了，时间挺快哈，现在公司发展越来越好，只要员工有付出意识，公司肯定不会亏待的，尤其是老员工么，你说是吧，大家相处久了还有情分在，程澄你说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