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苏晚手里的药碗差点摔在地上，“我上周才交了钱，怎么会欠费？”
她跑到缴费处，管事的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只把张催款单塞给她。上面的数字让她眼前发黑 —— 整整五百块大洋，是她就算变卖所有家当也凑不齐的数目。
“是不是你们算错了？” 她抓着催款单的手都在抖，“我弟弟只是肺炎，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苏小姐，这可不是我们算错的。” 管事的压低声音，“是上面打了招呼，说您要是交不起钱，就…… 就去找沈帅想想办法。”
沈砚辞！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那天他为什么要给她令牌。他根本就是早就布好了局，等着她主动找上门。可弟弟的病不能等，她咬着牙，转身往警备司令部走去。
司令部的卫兵看到她，没敢拦着，直接把她带到了沈砚辞的办公室。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看到她进来，放下手里的钢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沈司令，医药费的事，是您安排的吧？” 苏晚没坐，站在原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沈砚辞挑眉，从抽屉里拿出张支票推到她面前：“五百块，够不够？”
“我不要你的钱。” 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我的女人，以后苏家的事，我都包了。”
苏晚猛地后退一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司令，您杀了我父亲，现在又想逼我做您的女人？您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杀你父亲？” 沈砚辞的脸色沉了下来，“苏知事是因为通敌叛国，被军法处置，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 她红了眼睛，“我父亲一辈子清廉，怎么可能通敌叛国？是你为了抢他手里的苏州府地图，才故意栽赃陷害！”
三年前苏州府的血案，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父亲连夜把地图交给母亲，让她们带着弟弟逃走，可母亲还是没能躲过沈砚辞的追兵，最后死在乱枪之下。若不是好心人相救，她和弟弟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沈砚辞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苏晚，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她冷笑，“是我父亲活该？还是我该感谢你留我一条命，让我现在来给你做妾？”
“我没说要你做妾。” 他的声音软了些，“我可以给你正妻的位置，只要你……”
“够了！” 她打断他，转身往门口走，“沈砚辞，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至于医药费，我会想办法，不用你假好心。”
“你能想什么办法？” 他在她身后喊住她，“你弟弟的病拖不起，再过三天，医院就会停药。苏晚，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在这儿等你的答复。”
苏晚的脚步顿住，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沈砚辞说的是实话，弟弟的病要是没了药，撑不了几天。可让她跟杀父仇人的在一起，她宁愿死。
3
回到医院，苏晚坐在弟弟床边，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弟弟醒过来，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昨天听到护士姐姐说，我们没钱买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