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脉议会旧址的断柱上爬满了银线草,叶片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像谁用针尖绣的灵脉图。

阿铁的金戈撞开议事厅的青铜门时,铁锈簌簌落在脚边,与地上的碎玉混在一起 —— 那是议会印章的残片,龙纹的鳞片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显然是当年血案留下的。厅中央的穹顶破了个大洞,月光从洞顶倾泻而下,正好照在北墙的影纹壁上,壁上的暗影在风里晃动,像无数人在低头私语。

“小心脚下的地砖。” 涟漪的水镜悬在半空,镜面的蓝光扫过地面,露出块刻着 “开” 字的方砖,“这是开源派设的机关,踩错就会触发箭阵。” 她弯腰捡起片碎玉,玉上的龙纹与密函的封蜡印完全吻合,边缘的齿痕像是被人硬生生咬碎的。

石夯将土鼎放在影纹壁前,鼎耳的麦秸绳突然绷紧,指向壁上的一处暗影。那里的纹路与其他地方不同,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轮廓,手里捧着块发光的晶体 —— 与母晶的影像一模一样。“这壁有问题。” 他用护田锄轻轻敲击墙面,回声发闷,显然后面是空的。

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指向西墙的烛台,枪尖的金焰将烛台烧成通红:“守旧派的人来过。” 烛台底座的灰里掺着晶屑,与万龙渊晶甲兵的甲胄成分相同,旁边还有半枚骨幡残片,“守” 字纹的一角被利器斩断,断口处泛着焦黑,像是被火攻过。

影纹壁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壁上的暗影开始重组,渐渐显露出清晰的画面:石矶举着黑晶杖站在议会主位上,脚下踩着开源派长老的尸体,议事厅的穹顶正在滴血,滴在灵脉图上的金域位置,晕开片黑红 —— 与密函里 “蚀骨矿坑” 的标记完全重合。

“这是…… 影纹术。” 阿铁的指尖抚过壁面,触感冰凉,像摸着块活的冰,“爹说过,这种秘术能将过去的影像封在石壁里,只有同源的灵脉才能唤醒。” 戈柄的名字在这一刻突然发烫,“张老议员” 的刻痕与壁上某道血痕产生共鸣,影像里突然多出个穿矿工服的身影,正偷偷将块玉印塞进影纹壁的暗格。

“是张老!” 阿铁的声音发颤。那身影的动作他再熟悉不过,是矿奴们传递消息时的暗号,三短一长的敲击声透过石壁传来,与此刻金戈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甲胄摩擦的声响。守旧派的追兵顺着密道追了过来,为首的黑袍人举着骨幡,幡面的 “守” 字纹在月光下扭曲成蛇形,朝着影纹壁吐着信子。“把密函交出来!” 黑袍人的声音像磨过砂石,手里的骨杖往地上一顿,厅内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下面的尖刺,“石矶大人说了,交出影纹壁里的母晶修复法,饶你们全尸!”

影纹壁的影像突然变得模糊,石矶的身影在壁上疯狂撕扯,像是要毁掉什么。阿铁突然明白,影纹壁里不仅有血案的真相,还有开源派留下的母晶修复法,这才是守旧派真正想要的。

“休想!” 一声暴喝从影纹壁后传来。壁面突然裂开道缝,个穿金甲的身影破壁而出,手中的金剑横扫,将涌来的尖刺劈成粉末。他的头盔上嵌着块赤金晶,光芒照在影纹壁上,让模糊的影像重新变得清晰 —— 是金神蓐收,开源派的领军者,当年血案后便下落不明,原来一直藏在影纹壁后的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