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降临：黑暗中的回声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鼻腔里是铁锈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有点呛。
耳边，是门外传来的少女嗤笑声。
我醒了。
【意识降临完毕。】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
【目标人物：高一（3）班，林微。】
【当前状态：社交孤立，重度焦虑。】
【困境：被校园霸凌者关入体育馆废弃储物柜。】
原来如此。
又是一间“小黑屋”开局。
我的视网膜上，幽蓝色的数据流缓缓展开，构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直播界面。
【直播间已开启。】
【在线观察员：17人。】
稀稀拉拉的几条弹幕飘过。
【观察员A：有趣的新人，开局冷静得不像话。】
【观察员B：又是圣德里安高中？这个“实验场”的负面情绪指数快超标了吧。】
系统任务，准时弹出。
【主线任务：在1小时内，让霸凌主犯秦瑶当众道歉。】
【任务难度：C级。】
我没有理会这些。
属于原主林微的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涌来，试图淹没我。
我平静地将这些情绪打包、压缩，然后丢进意识的回收站。
好了。
现在，这里由我接管。
我伸出手，触摸冰冷的铁壁。
很结实。
我曲起手指，轻轻敲击。
声音沉闷，回声很短。
空间狭小，符合储物柜的特征。
顶部有一丝微弱的光，通风口还在，死不了人。
门外，嘲笑声还在继续。
“喂，林微，你在里面哭了吗？”
“求我们啊，求我们就放你出来。”
哭？求饶？
多没创意。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手，用指关节，开始不紧不慢地，敲击柜门。
嗒。嗒。嗒。
嗒——。嗒——。嗒——。
嗒。嗒。嗒。
不是胡乱的撞击，不是绝望的捶打。
是富有韵律的标准摩斯密码。
“SOS”。
门外的嗤笑声，停了。
代之以困惑的议论。
“她在干嘛？”
“……好像在打拍子？”
直播间的弹幕，多了几条。
【观察员B：敲的是摩斯密码，看来是学院派。打赏“冷静”积分+10。】
【观察员D：有点意思，我开始期待了。】
我的敲击，还在继续。
一遍，一遍，又一遍。
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啄木鸟，在用一种她们听不懂的语言，宣告我的存在。
终于。
一个温和却带着权威感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
是学生会长，陆衍。
我脑海里，属于林微的记忆，自动跳出了这个名字。
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优等生。
门外传来少女们惊慌失措的辩解声。
我没兴趣听。
我只听到陆衍说：“钥匙拿来。”
“咔哒”。
锁芯转动。
刺眼的光，像一把利剑，猛地劈开黑暗。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眼睛。
柜门被拉开。
外面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是身材高挑，穿着定制校服的陆衍。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他身后，是霸凌者秦瑶和她那几个不知所措的跟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