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得涕泪横流、浑身发抖的受害者，狼狈地从里面滚出来。
我没有。
我平静地，放下了遮光的手。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我衣衫凌乱，脸色苍白。
但我的眼神，清亮，平静，甚至带着审视。
我看着面前的秦瑶。
看着她那张因为惊讶和心虚而微微扭曲的脸。
好了，我的“病人”。
你的表演结束了。
现在，轮到我了。
第二章：对峙：三个问题
秦瑶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
她抱着手臂，朝我走了过来。
高跟的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嗒、嗒”的声响，像某种捕食者的节拍。
“哟，这不是林微吗？”
她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柜子里过夜呢。”
她的跟班们，发出附和的哄笑。
学生会长陆衍没有走。
他就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微笑。
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
秦瑶见我不说话，脸上的不耐烦多了几分。
她习惯了林微的懦弱，习惯了她的眼泪和求饶。
我的沉默，是一种挑衅。
“怎么，吓傻了？”她伸手，想来拍我的脸颊。
我微微侧头，避开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
“你……”
“秦瑶。”我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声音不大，很平静，是属于林微的沙哑嗓音。
但语调，是我的。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一瞬间，我的金手指【情绪数据化】，自动启动了。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秦瑶的周身，环绕着一层深红色的刺眼波动。
像一团燃烧不定的火焰。
【情绪解析：嫉妒。不安。愤怒。】
在她的头顶上，几个淡金色的关键词，像弹幕一样，一闪而过。
【芭蕾舞裙】
【第一名】
【离婚协议】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拼图，瞬间完整了。
我看着她，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昨天，弄坏了我储物柜里那条旧的芭蕾舞裙。”
我用的是陈述句。
“是因为你自己，刚刚在校舞蹈队的选拔赛上，输给了转校生，失去了领舞资格。”
“对吗？”
秦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眼里的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戳中了。
林微的记忆里有这段。
她是唯一一个，见过秦瑶小时候，因为穿不下漂亮的舞裙，被舞蹈老师当众批评后，一个人偷偷在后台哭泣的样子。
那是秦瑶完美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污点。
而林微，就是那个污点的见证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反驳。
我没理她，继续问出第二个问题。
我的目光，从她漂亮的脸蛋，滑到她身上那件剪裁合体的定制校服上。
“你这件校服，左边袖口有三道平行的划痕，像是被猫抓的。”
我顿了顿。
“但圣德里安高中，禁止学生饲养宠物。”
她的眼神，开始闪躲。
“所以，”我往前走了一小步，凑近了些，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应该是你昨晚和人争吵时，被对方的指甲划破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