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教导主任，王铁。
外号“铁面阎王”。
我身边，还坐着一个男生，正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他叫李默。
在记忆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江寒，为数不多的朋友。
【意识降临完毕。】
【目标人物：高二（1）班，江寒。】
【当前状态：高压，绝望。】
【困境：因在数学竞赛中被举报作弊，正面临被开除学籍的处分。】
处境，比上次还要糟糕。
“江寒同学，”王主任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冰冷的光，“李默同学的证词，你已经听见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正在飞速消化江寒的记忆。
贫穷，刻苦，才华横溢。
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等着奖学金救命的母亲。
作弊？
他比任何人都输不起。
他绝不可能作弊。
可他没有任何证据。
李默的证词，近乎完美。时间，地点，动作，天衣无缝。
这是一个死局。
【直播间已开启。】
【在线观察员：42人。】
【主线任务：24小时内，洗清嫌疑，并让真凶李默自愿认罪。】
【任务难度：B级。】
我抬起头，看向李默。
那个一脸真诚，甚至还带着点“痛心疾首”的朋友。
【情绪数据化】启动。
他的身上，缠绕着一层淡淡的，代表着“谎言”与“恐惧”的灰绿色波动。
像下水道里，悄悄蔓延的苔藓。
在他的头顶，几个关键词，一闪而过。
【球鞋】
【8000元】
【摄像头死角】
我懂了。
“我没什么好辩解的。”我开口，是江寒清冷的，少年人的声音。
王主任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李默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承认了，”王主任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那么，按照校规，你……”
“主任。”我打断了他。
他皱起了眉。
“我不是承认。”我说，语气平静，“我只是……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所以，我无法辩解。”
王主任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耍赖吗？”
“不。”我摇了摇头，看向李默，“为了公平起见，我希望能完全‘情景重现’一次。”
“让李默同学，重新站到他当时所在的位置，把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再复述一遍。”
我的请求，听起来很荒谬。
像一个输不起的赌徒，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王主任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李默的眼神里，却闪过极细微的慌乱。
“主任，”我看着他，语气诚恳，“给我，也给江寒，一个最后的机会。可以吗？”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秒。
最后，他哼了一声。
“好。”
“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四章 反击：论坛上的心理战
我们回到了竞赛的那个考场。
图书馆的三楼，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王主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像个监工。
李默，则按照我的要求，站到了他声称的，“目击”我作弊的那个位置。
一个书架的拐角，距离我的座位，不远不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