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比起爸爸十几年的演技,他还是得练啊。
想象出余山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妈妈还在被你们蒙骗呢,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立马请了假,定下车票。
你让我不回,我偏要回。
一到站,我就给爸爸拨去电话。
打了好几个才接通。
我夸张地扯着嗓子哭喊:
“爸,我想回家避避风头!”
“你救救我吧!我快被债主打死了!”
“余雁,家里情况就这样,你别让爸爸为难。”
“况且我们一家都出门旅游了,没人给你开门!”
我还没说话,对面就响起了嘟声。
再打已显示无法接通。
几天前他们还关怀备至地不停打电话,现在却对我避之不及。
如此迫切,父女情深演都不演了。
我嗤笑一声。
全家旅游?说出口也不心虚,这种好事能有妈妈的份吗?
说是软饭爹带着耀祖单独旅游还可信点。
出站后,头发就被一股大力车扯住。
我转过头,一巴掌就扇在我脸上。
并不痛,我对上我妈同事周阿姨恨铁不成钢地眼睛。
“余雁!你还有脸回来!为了给你钱你妈妈都去卖血了!”
不对,我明明才从家里离开一个多月,妈妈怎么又去卖血了?
是没从我这骗到钱,他们反过来编造理由去啃妈妈了吗?
简直丧心病狂!
我压住内心地怒火,稳住声线。
“周阿姨,您说什么呀,我一直在外面打工呢!”
怕再次背上骂名,我赶紧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给她看。
她狐疑的看着我。
“你不是说去欧洲旅行,找她要8万块吗?我们一个月工资才2000啊!”
“你妈觉得小时候亏欠了你,卖血都要供你去玩,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熟悉的桥段重新上演,我身体阵阵发冷。
我立马冲去妈妈在的医院。
病床上,妈妈正输着营养液,脸色惨白。
她的丈夫和儿子,没有一个人来照顾她。
见我过来,她惊讶地问我:
“小雁,你这么快就从欧洲回来了吗?”
“怎么不多玩玩呢,我明明跟你爸说了,钱的事不用担心啊。”
看到妈妈为了我筹钱把身体伤成这样,我自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我扑上去将她紧紧抱住,闷声道:
“对不起妈妈,让你受苦了。”
“我根本就没有去欧洲,我一直在外面工作挣钱,我爸骗你。”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呢。”
我急切地和她盘托出爸爸和哥哥的阴谋。
妈妈听着,看不出情绪。
“妈妈,总之你快和我一起走吧!”
她却不动,拍了拍我的手背。
“孩子,我知道你对妈妈有怨,故意不上大学报复我,但你也没必要抹黑你爸你哥。”
“你不在的时候,全是他们在照顾我。”
我急得要流泪。
看来他们对妈妈的洗脑更加严重!
“妈妈!你信我!”
“余雁,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眼看妈妈下了逐客令,其他的病友也不满地看向我。
我眼含热泪,颤抖着挪着步子。
如果这次带不走妈妈,下次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