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砚。
青冥宗天骄。
剑骨天生,万中无一。
宗主亲许掌上明珠。
萧晚晴,嫁我为妻。
可她眼底从无我。
只有谢无咎——她的小师弟。
青梅竹马,情深不言。
大比将至,我却被推下葬渊。
魂裂七寸,九死一生。
归来时,真相刺骨。
她布的局,我中的毒。
而他跪地求饶,反咬她一口。
血洗三十六峰?不急。
我要他们,亲眼看着——
信仰崩塌,挚爱反目,尊严碾成灰。
这一剑,斩的不是仇。
是曾经信过的道。
1
九嶷山巅,晨光破云。
我站在问剑台最高处,脚下三十六峰如剑插天,云海翻腾,灵脉在地底轰鸣。三日前灵脉觉醒,九重天境第一重初成,整座山震了三天。地脉共鸣,剑气冲霄,连宗门禁制都亮了七次。
他们说,这是百年未见的异象。
我也知道,是因为我天生剑骨。
玄袍束腰,黑发未冠,我没有戴宗主赐的玉冠。那东西太重,压不住心头的空。宗主当着全宗上下宣布,将女儿许配于我,沈砚配萧晚晴,天作之合。可从头到尾,她没出现。
我没怪她。
萧晚晴,青冥宗宗主之女,清冷如雪中寒梅,自小被捧在掌心。我第一次见她,是在三年前的试剑大典上。她站在观礼台最深处,一袭素衣,连眼神都懒得抬。那时我就知道,她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
可婚约是宗主亲定。
萧元启待我如子。我五岁入宗,无父无母,是他一手将我扶上天骄之位。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未来的接班人。我不敢辜负。
所以哪怕她不来,我也在心里认了这门亲事。
指尖有点凉。那晚觉醒时,魂魄像是被什么撕了一下,左颊到现在还隐隐发烫。我没说。这种事,说了就是弱。
下山时,弟子们远远看着我,目光像烧。有人低语:“天命之子。”有人抱剑行礼。我点头走过,没停。
问心殿偏阁,今晚是大婚。
子时前必须完成合卺礼。这是规矩。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坐在铜镜前,红妆未卸,手里攥着一枚旧玉佩,像是出神。烛火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我没说话,轻轻走近。
“晚晴。”我开口,声音比自己想的还哑,“可愿与我共修大道?”
她抬头,眼神像冰。
“沈师兄,你我婚约,是宗主之命。”她慢慢说,“名分而已,不必当真。”
说完,她抬手,吹灭了烛。
黑暗里,我站着,她背身躺下,再没说话。
袖中剑穗被我攥得发烫。那是我亲手编的,青冥竹丝缠玄铁线,花了七天。本想今夜给她,当作信物。
我没扔。
只是转身,开门,走出去。
关门那一刻,我说:“我待你以诚,终有一日,你会明白。”
她没回应。
夜风穿廊,吹得袍角翻飞。我站在问心殿外的石阶上,抬头看天。星子稀疏,北斗偏斜。这种天象,主杀伐将起。
但我没往心里去。
我是沈砚,青冥宗百年一遇的剑骨奇才,宗主亲许的未来峰主。我信道义,信宗门,信她。
哪怕她不信我。
第二天,我照常练剑。
后山绝崖,是我常来的地方。这里没人,只有风和剑气作伴。我要在宗门大比前突破灵脉三转,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