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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藏经阁的角落,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丹田里的灵力又开始乱窜。作为青岚宗唯一一个五灵根弟子,练气三层卡了整整两年,连入门的火球术都只能勉强凝聚出个火星子,说出去怕是要被外门弟子笑掉大牙。
“又在偷练禁术?”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吓得手一抖,《异火诀》啪嗒掉在地上。抬头就见沈清寒立在月光里,月白道袍沾着夜露,墨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正是我最怕的执法堂大师兄。
“师、师兄,我没有!”我慌忙把书往身后藏,却被他弯腰捡了去。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火焰图腾,眉头微蹙:“此术霸道,以你的灵根根本驾驭不了,上次走火入魔还没吃够教训?”
我垂下头,手腕上那道被火焰灼伤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三个月前我偷练异火诀,差点把自己烧成烤红薯,还是他背着我闯了三次炼丹房,用百年雪莲才压下伤势。
“可大家都能引动法器,就我……”声音越来越小,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忽然蹲下身,微凉的指尖擦过我眼角:“谁说你不能?”他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铜炉,“这是引火盏,试试。”
我疑惑地接过,炉身刻满繁复纹路,掌心贴着的地方传来温热。他握住我的手,引着我往炉中注入灵力。起初依旧滞涩,可他的灵力像温水漫过青石,顺着经脉缓缓淌进铜炉——轰的一声,幽蓝火苗突然从炉口窜起,稳稳悬在半空。
“看,”他声音放轻,“你的灵力虽杂,却能同时催动五系法诀,就像这铜炉,能容下万千火焰。”
我盯着那簇火苗,突然想起上次宗门小比,他用冰系术法冻结对手的同时,还能用木系藤蔓缠住对方脚踝。原来灵根多并非缺陷,是我一直钻了牛角尖。
“大师兄,”我鼓起勇气抬头,“你能教我吗?”
他愣了愣,耳尖竟泛起薄红:“执法堂规矩……”话没说完,却从怀里掏出本《五行汇通诀》,“偷偷看,别让师父知道。”
夜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他转身时,道袍下摆扫过我的脚背。我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铜炉里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练气三层也没那么难熬了。
三日后,我正在后山练习水系术法,指尖凝出的水珠总往土里钻。沈清寒不知何时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抛着颗石子:“试着用土系灵力托住水珠。”我依言调动土灵根,果然,水珠稳稳悬在了半空。
“这叫相生,”他走近,指尖点在我眉心,“五灵根相生相克,你得学会让它们像溪流汇入江海,而非互相冲撞。”
指尖的触感微凉,我却觉得浑身发烫,连灵力都跟着紊乱起来。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收回手,轻咳一声:“今日就到这,明日卯时来此处。”
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我捏了捏拳头。或许,我这五灵根,真能走出条不一样的路呢?
当月上中天,我捧着《五行汇通诀》坐在石阶上,忽然明白沈清寒为何总在执法堂盯着我——上次走火入魔,他被罚禁足一月;我偷偷练禁术,他替我瞒下好几次。原来有些守护,从不需要说出口。
丹田里的灵力渐渐平和,像被月光浸润过的清泉。我望着执法堂方向的灯火,暗暗决定:下次宗门大比,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五灵根弟子,也能绽放出最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