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我收剑后退,果然,“沈清寒”的脸开始扭曲,藤蔓变成一条条毒蛇,朝着我吐信子。真正的沈清寒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惊鸿剑一挥,毒蛇幻象瞬间消散。
“反应很快。”他喘着气,额角渗着汗,刚才为了护我,他又被幻象缠上,手臂添了道新伤。我赶紧拿出金疮药,这次他没推拒,任由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
“为什么你能认出幻象?”我一边缠绷带一边问。
他看着跳动的雾气,声音轻下来:“因为真正想让你救的人,不会只站在原地喊。”
走出迷雾阵时,夕阳正落在山尖,把雾气染成金红色。沈清寒走在前面,背影在霞光里拉得很长,后背的蛰伤和手臂的新伤都在隐隐作痛,却没再抱怨一句。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历练,不仅是练剑技,更是练心——在幻象里守住本心,在险境里护着身边人,这或许就是比剑法更重要的修行。
“阿糯,跟上。”他回头笑了笑,阳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温柔。我赶紧提剑追上,心里悄悄把“想守护的人”又加了一个名字。
8
晨光透过林隙洒下,落在沈清寒包扎伤口的绷带上,泛着浅淡的光泽。他正低头检查行囊,将剩余的符箓分门别类,动作利落。我蹲在溪边洗手,指尖刚触到水面,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是沈清寒的佩剑“惊鸿”从剑鞘中滑出寸许,寒光乍现。
“小心。”他忽然开口,声音比晨露还凉。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只青灰色的巨鸟正展开翅膀从头顶掠过,爪尖闪着锋利的光。沈清寒已提着惊鸿剑站在我身前,剑身在阳光下划出银弧,“铛”的一声挑开了巨鸟俯冲下来的利爪。巨鸟发出刺耳的嘶鸣,振翅时带起的风掀乱了我的发。
“是青鸾的异种,性子暴戾,”沈清寒沉声说,“它盯上咱们了。”
我握紧流霜剑,刚要上前,却被他按住肩膀:“你护好自己,我来对付。”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惊鸿剑挽出一团剑花,直刺巨鸟腹下。巨鸟吃痛,猛地拔高,利爪却趁势抓向沈清寒的后背。
我心头一紧,扬手甩出几张缚妖符。符纸在空中燃起淡金色的光,虽没伤到巨鸟,却逼得它暂缓了攻势。沈清寒抓住机会,剑刃旋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削中了巨鸟的左翼。
巨鸟惨叫着坠向林间,撞断了好几根树干。沈清寒落在我身边,胸口微微起伏,鬓角的汗滴落在锁骨上。“走,它的同伴说不定就在附近。”他拉起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比昨日在迷雾阵里更清晰。
行至一处山谷,忽闻水声潺潺。沈清寒拨开挡路的藤蔓,眼前出现一汪碧潭,潭边开着成片的紫色小花。他俯身掬水洗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沾湿了衣襟。我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看着他的侧影,忽然想起昨夜他为了护我,胳膊被巨鸟的利爪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却只淡淡说了句“皮外伤”。
“你的伤……”我刚开口,就见他转头看过来,阳光落在他眼里,竟比潭水还亮。
“不碍事。”他说着,从行囊里拿出个小瓷瓶,“这是止血散,你帮我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