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触摸着墙壁,冰冷坚硬,没有任何机关或暗门。
“第一个死者,张望,关键信息是‘他的微笑’。”姜澈一边思索一边说,“我们之前的思路可能是错的。他的微笑,或许不是在传递信息,而是在……掩饰什么。”
“掩饰?”陈鸣推了推眼镜,走了过来,“掩饰什么?”
“掩饰他的恐惧。”姜澈缓缓说道,“你们想,一个人在临死前,知道自己会被当成‘祭品’,他怎么可能笑得出来?除非,他是在用笑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极度恐惧,或者,他在向某个人……凶手,传递一种‘我不会说出去’的信号。”
这个推论让众人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凶手和第一个死者张望,在游戏开始前,就已经认识了!
“可是……我们都失忆了,怎么可能认识?”米娅小声地问。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姜澈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的失忆,是真的失忆,还是被人为地……植入了‘失 忆’这个概念?”
他转过身,看着剩下的六个人。
“或许,我们当中,有人在说谎。有人,根本就没有失忆。”
这个猜测,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每个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身边的人,眼神中的怀疑和戒备,又加深了一层。
就在这时,姜澈的脑袋又是一阵剧痛。
新的画面,比之前更清晰地涌了上来。
……他看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输液管……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一份文件对他说话…… ……文件的封面上,印着几个字——【临床试验协议】……
“啊!”姜澈忍不住痛呼一声,扶住了墙壁。
“你怎么了?”乔舒警惕地看着他。
姜澈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他没有说出自己看到的画面,因为他不知道这记忆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该相信谁。
他只知道,这个游戏,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他们这群人,可能不是单纯的受害者。
他们,很可能是……实验品。
5.
时间,是这里最残忍的刑具。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剩下的七个人谁也不敢睡觉,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他们三三两两地分开,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像一群受惊的野兽,警惕地盯着彼此。
每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的神经猛地绷紧。
姜澈靠在墙角,闭着眼,试图整理脑中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
“临床试验”……这个词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如果这真是一场实验,那实验的目的又是什么?测试人性的底线?还是……某种药物的效果?
那个山羊头,是实验的主持者吗?
“喂。”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
姜澈睁开眼,看到乔舒正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脸色很难看。”乔舒说,“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姜澈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在这个地方,暴露自己的底牌,是最愚蠢的行为。
乔舒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姜澈身边坐了下来,刻意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我需要一个盟友。”乔舒开门见山地说,“一个脑子清醒的盟友。这里剩下的人,不是蠢货,就是懦夫,或者……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