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人。那个叫陈鸣的眼镜男，正坐立不安地反复擦拭着镜片；那个叫米娅的女孩，则抱着膝盖，小声地抽泣着；剩下的几个人，也都眼神躲闪，一脸的惶恐。
“为什么选我？”姜澈问。
“因为你敢弃权。”乔舒的眼神很锐利，“在所有人都被恐惧驱使着，急于找一个替罪羊的时候，只有你保持了理智。而且，你的分析虽然大胆，但很有道理。”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也觉得，我们的记忆有问题。我……好像也想起了一点东西。”
姜澈挑了挑眉。
“我想起了一个地方。”乔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一个……研究所。白色的墙壁，很多人穿着白大褂。我不记得我在那里做什么，但那个场景，很熟悉。”
研究所？白大褂？
这和姜澈脑中的记忆碎片，不谋而合。
“看来，我们可能真的有共同点。”姜澈终于开口，算是默认了这次结盟。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乔舒问道。
姜澈摇了摇头：“现在怀疑谁都为时过早。但有两个人，我觉得需要特别注意。”
“谁？”
“米娅和陈鸣。”姜澈缓缓说，“上一轮投票，是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将矛头引向了雷鹏。他们的配合，太默契了。一个看似无意的指控，一个看似理性的分析，直接决定了投票的结果。”
乔舒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我也注意到了。那个米娅，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她的第一票，投得太关键了。如果她是凶手，那她的演技，可以说是完美。”
“而那个陈鸣……”姜澈继续说，“他总是在试图用逻辑来分析一切，但他的逻辑，却总是把我们引向错误的方向。这可能不是他蠢，而是他故意为之。”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他们的谈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陈鸣的目光，不时地朝他们这边瞟来，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而米娅，则依旧在角落里哭泣，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姜澈知道，这个脆弱的联盟，随时可能因为一次错误的判断而分崩离析。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哪怕，这份信任只是暂时的。
他重新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一扇冰冷的铁门，门上有一个观察窗…… ……他正站在门外，透过观察窗，看着房间里的景象…… ……房间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歇斯底里地用头撞墙，脸上带着和张望一模一样的、幸福的微笑……
这个画面，让姜澈的心猛地一沉。
他好像……见过那种微笑。
在很久之前，就在那个他记忆中的……研究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