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越来越多。我送给顾逸尘的玉佩,转眼就戴在了柳如烟的腰间,她说:“表哥说这玉佩辟邪,让我戴着保平安。”;我与顾逸尘约好去看花灯,她却会突然“不慎”落水,让他不得不留在府中照顾;甚至有一次,她在我面前崴了脚,顾逸尘竟亲自背着她回房,全然不顾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为他买的桂花糕。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每次我向顾逸尘提起,他都只会叹气:“瑶瑶,如烟身世可怜,性子又柔弱,你是姐姐,多让着她些。”他还说,“我对她,不过是兄妹之情,你莫要多想。”
我想信他,可心却越来越凉。就像那盏我独自看完的花灯,明明璀璨,却照不暖心底的寒意。
顾逸尘的母亲生辰那日,丞相府办了场盛大的寿宴。我提前半月便开始准备礼物,亲手画了一幅《松鹤延年图》,又绣了个福禄双全的荷包,想着既能讨长辈欢心,也能让顾逸尘看到我的心意。
寿宴当天,我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带着礼物去了丞相府。柳如烟也在,她穿着件粉色的罗裙,头上插着顾逸尘送我的那支珍珠钗,见了我,笑得格外甜:“姐姐今日真好看。”
我没理她,径直去给顾老夫人贺寿。老夫人见了我的画,十分欢喜,拉着我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顾逸尘站在一旁,看着我,眼中似乎有了些往日的温柔。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以为那些不快,或许只是我的多心。
宴席过半,柳如烟端着一杯酒过来,要敬我。我本不善饮酒,可她再三劝道:“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酿的青梅酒,度数不高,你就喝一口吧。”我盛情难却,便浅酌了一口。
谁知刚放下酒杯,柳如烟突然“哎呀”一声,手中的酒壶掉在地上,酒水溅了她一身。她惊呼道:“姐姐,你怎么推我?”
周围的宾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柳如烟的丫鬟立刻哭喊道:“我们小姐好心给苏小姐敬酒,苏小姐却因为嫉妒我们小姐,故意推她!”
我又惊又怒:“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
话未说完,顾逸尘已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柳如烟护在身后。他看着我,眼神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子:“苏瑶,你太让我失望了。如烟待你真心,你却因她亲近我,便如此容不下她?”
“我没有!”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她自己掉的酒壶,你可以问旁人!”
“旁人都看见了,是你推的她。”顾逸尘的声音里满是厌恶,“苏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何时变得如此善妒、如此刻薄?”
那一刻,我看着他眼中的不信任,看着柳如烟躲在他身后,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心中的某个角落,彻底碎了。原来在他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原来无论我做什么,都抵不过柳如烟的几滴眼泪。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挺直了脊背。我看着顾逸尘,一字一句道:“顾逸尘,你信她,便信她吧。但我苏瑶,不屑做这种阴私之事。”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顾老夫人的叹息,传来宾客的议论,传来柳如烟的啜泣,可我都没有回头。走出丞相府的那一刻,晚风拂过,我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