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谢临渊的手机从白大褂口袋滑落,屏幕在积水中亮起:何姗姗苍白的脸占据整个画面,喉头插着半截钢笔(那支刻着“沈星沉专属”的笔),断断续续说:“临渊……沈星沉的不孕……是我……在她大学的汤里……下了药……”
视频戛然而止,沈星沉的指甲掐进掌心。原来那些夜里疼到冷汗淋漓的“痛经”,是有人在暗处下毒。她转身要走,被谢临渊拽进怀里,他的眼泪砸在她颈窝:“星沉,我是个混蛋……”
她推不开他,手指却死死揪住他湿透的西装:“谢临渊,你知道我为什么总穿长袖吗?因为当年校霸在我手臂烫的眼疤,我怕你看见会嫌脏……”
他撕开她的袖口,陈旧的疤痕在水光中泛着红。他的吻落在疤痕上,混着雨水的咸:“星沉,脏的是他们,你是我捧在掌心的月光。”
三天后,何父亲信在泰国落网,可谢老爷子还是没熬过并发症。葬礼上,沈星沉捧着白芍药站在后排,谢临渊的堂哥谢承泽突然发难:“沈星沉,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有什么资格披麻戴孝?”
谢临渊把她护在身后,西装上还别着她昨夜别上去的芍药胸针:“承泽哥,股份转让书我签了,星沉是我唯一的家人。”
沈星沉望着谢临渊颤抖的肩,突然想起他醉酒那晚说的胡话:“星沉,我爷爷说我命硬,克亲……所以我拼命护着你,怕把你克没了……” 原来他的疏离,不全是替身误会,还有对“命硬”的恐惧。
守灵夜,沈星沉在灵堂外喂野猫,谢临渊蹲在她身边剥虾(这是她的怪癖,看不得虾蜷曲):“星沉,去巴黎吧,我把分公司交给承泽,陪你重新开始。”
她没回答,把虾喂给猫:“谢临渊,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恨你明明爱我,却要用伤害的方式靠近。”
他的手僵在半空,虾壳碎在青砖上。
巴黎戴高乐机场,沈星沉推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谢临渊的身影突然从VIP室冲出来。他衬衫领口歪着,手里攥着她落在酒店的创可贴盒,那盒里存着五年前他给她的每一张创可贴。
“星沉!”他喘着气,指节抵在她肩胛骨,“我查了,当年给你下药的厨子,现在在南美……我陪你去查清楚,好不好?”
她转身时,他看见她眼底的决绝:“谢临渊,有些疤,不是查清真相就能愈合的。”
登机广播响起,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一枚戒指套进她无名指,是当年他准备的求婚戒指,被何姗姗换成了合约婚戒。
“等你落地,我在巴黎铁塔下等你。”他的声音混着机场的嘈杂,却清晰得像一把刀,“沈星沉,我爱你,从始至终,只有你。”
飞机穿越云层时,沈星沉摸着无名指的戒指,窗外阳光把云海染成芍药色。她不知道,谢临渊的私人飞机正跟在民航机后;更不知道,何姗姗的“尸体”在停尸房不翼而飞,监控里闪过的黑色SUV,车牌属于消失五年的海外组织“暗夜玫瑰”。
巴黎公寓的旧书店里,沈星沉刚把《呼啸山庄》摆上书架,玻璃突然被子弹击碎。她本能地翻滚躲避,听见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星沉,躲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