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他忽然说：“凌霜，我们斗了多少年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答道：“从我拜入仙门那天起，算起来，有八百七十三年了。”
我记得很清楚。
这八百多年里，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想怎么才能把他比下去。
“是啊，八百七十三年。”他喃喃自语，“久到我都快忘了，一开始，我为什么要跟你争。”
我心里一动。
对啊，为什么？
我好像也忘了。
我只记得，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仙门最耀眼的存在。
所有人都围着他，夸他，赞美他。
而我，只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
我不服气。
凭什么他就可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
于是我拼命修炼，拼命追赶。
我想站到他身边，不，是站到比他更高的地方，让他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交手，是为了争夺一株九叶灵芝。”容衍忽然说。
我当然记得。
那次我们打得天昏地暗，最后两败俱伤，九叶灵芝也被一只路过的兔子精叼走了。
我俩在原地躺了三天三夜，才被各自的师门找到。
回去之后，我被罚面壁思过一个月。
他好像也被关了禁闭。
从那以后，我俩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你知道吗，”容衍看着我，眼神悠远，“其实那天，我先到的。那株九叶灵芝，我本来可以直接拿走。”
我愣住了。
“那你为什么不拿？”
“因为我在等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
“我听说你需要九叶灵芝来突破瓶颈，所以，我在那里等了你三天。”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跟你打一架。”
“或者说，找个借口，跟你说说话。”
10.
我彻底懵了。
大脑一片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