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楼下的槐树旁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刚才的女人，是真的吗？还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
林薇不敢再想，赶紧洗漱完躲进卧室，把门锁好，又用椅子抵在门后。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总觉得有声音——一会儿是轻轻的脚步声，在客厅里来回走；一会儿是女人的叹息声，从门缝里钻进来；还有一次，她好像听见阳台上传来“哗啦”声，像是有人在翻她的行李箱。
不知道熬到几点，林薇终于迷迷糊糊睡着。梦里，她又看见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302室的客厅里，背对着她，头发很长，垂到腰际。林薇想跑，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慢慢转过身——她的脸是空白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片光滑的白，像被涂了一层石膏。
“救我……”女人的声音从空白的脸上飘出来，“我在302住了三年，我走不了了……”
林薇尖叫着醒来，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光。她走到客厅，检查了一遍门窗，都好好地锁着，行李箱也没被动过，像是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
可手腕上的红印还在，淡淡的，却真实存在。
林薇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中介打电话，想退租。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中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林小姐，怎么了？刚住一晚就不舒服啊？”
“你们为什么没告诉我，301有人住？”林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昨晚301的女人来敲门，还抓了我的手，说302不能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中介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林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晨光里小区的301室，三年前就没人住了。”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你说什么？301没人住？那昨晚敲门的是谁？”
“三年前，301住过一个女人，叫苏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屋里上吊了，从那以后，301就一直空着，没人敢租。”中介的声音压低了，“我没跟你说，是怕你不敢住，这房子本来就难租……”
林薇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裂了一道缝。苏晴？上吊？那昨晚敲门的女人，难道是……
她不敢再想，赶紧起身收拾东西，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刚把衣服塞进行李箱，就听见“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
这次的声音比昨晚更重，更急，像是有人在用力砸门。
林薇僵在原地，不敢去猫眼查看。她能听见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沙哑又急切：“林薇，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302的地板下……有东西！你快看看！”
地板下有东西？林薇看着客厅的水泥地，突然想起昨晚收拾的时候，她踩在客厅角落的地板上，好像听见了“空响”——那片地板，比其他地方薄一点。
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近：“再晚就来不及了！他要来了！他知道你发现了……”
“他”是谁？地板下到底有什么？林薇看着行李箱，又看了看客厅的角落，心里像被两只手拽着——一边是逃离的恐惧，一边是好奇和莫名的直觉，让她忍不住想掀开地板，看看里面藏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