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张德贵在地方上有点小权，就支持他女儿张蔓出轨。
离婚时他拍着桌子威胁我：“签了字净身出户，不然让你彻底消失！”
我平静地签下名字，给了他们最后一点体面。
七天后，张德贵包下全市最贵的酒店宴请省城来的大人物。
当他正唾沫横飞吹嘘自己有多能耐时，我推开了宴会厅的门。
满座宾客，包括他拼命巴结的大领导，瞬间齐刷刷起身，战战兢兢向我行礼。
张德贵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他桌上那瓶茅台：“这酒，我家里拿来泡咸菜都嫌味冲。”
他吓得魂飞魄散，当众跪倒在我脚边涕泪横流：“求你…给条活路！”
那扇该死的、刷着廉价白漆的卧室门，像个咧开嘴嘲笑的怪物，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暖黄色的光，还有里面窸窸窣窣、令人作呕的动静，像老鼠在啃噬东西。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在这片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直接捅破了什么不堪的窗户纸。
门开了。
卧室里的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浓烈的香水味，带着一股甜腻的廉价感，混杂着另一种更原始的、令人反胃的膻味。床上，张蔓，我的妻子，身上那件真丝睡裙皱得不成样子，吊带滑落一边肩膀。旁边那个男人，李伟，光着个膀子，身上只胡乱搭着条薄毯，正手忙脚乱地往上扯。他脸上那种尴尬又带着点无赖的表情，像沾在鞋底甩不掉的口香糖。
张蔓看见我，那张平时画得精致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惨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她下意识地往李伟那边缩了一下，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最终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怎么……”
李伟倒是更快地“入戏”，他猛地挺起他那并不厚实的胸膛，梗着脖子，试图给自己找回点气势：“陈默？你……你凭什么闯进来！这是私闯民宅！”声音有点发飘，底气明显不足。
我站在门口，没进去。目光扫过凌乱的床单，扫过地上散落的、明显不属于我的男式衬衫和内裤，最后落回张蔓那张写满惊慌失措的脸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擂鼓，血液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地跳，但奇怪的是，我身体里像被倒进了一盆冰水，从手指尖一路冷到脚底板，冻得异常平静。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平静有点瘆人。
我没看李伟，只盯着张蔓，声音是我自己都没想到的平稳，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多久了？”
张蔓的嘴唇翕动着，眼神躲闪得像受惊的兔子。
“问你话呢！”李伟猛地提高了音量，好像声音大就能掩盖他的心虚，“听见没？滚出去！这是我们的事！”
我慢慢转过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第一次真正落在李伟那张油光水滑的脸上。他大概是想扮演护花使者，可惜演技太差，眼神里的色厉内荏藏都藏不住。
“我们的事？”我重复了一遍，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味，“你是指，你在我花钱买的房子里，睡我法律上的老婆，这事？算‘我们’的？”
李伟被我噎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攥紧了，似乎想动手。
“够了！”张蔓突然尖叫起来，带着一种被揭穿的歇斯底里，“陈默！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没错！我就是跟他好了！怎么了？你看看你自己！窝囊废一个！天天就知道埋头搞你那些破事，钱钱赚不到多少，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李伟他比你懂我！比你强一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