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凌晨两点。
我在家楼下一个人乘坐电梯。
忽然跑来了两个小孩拦住电梯门，一个小孩朝着身后大喊：「妈妈！快点！」
另一个孩子拉开他说道：「算了，让他们先上去吧。」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才想起，刚刚那个小孩说的是——「他们？」
【正文】
1
电梯门在我面前缓缓合拢，我皱了皱眉，没多想。
电梯平稳上升。数字从1跳到2，再到3。
一片死寂中，我忽然打了个寒颤。
等等。
那个孩子说……「让他们先上去」？
「他们」？
我不是一个人进的空电梯吗？
我的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转过头。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电梯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连衣裙，低着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就那么安静地站着，仿佛一直都在那里。
我完全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滑向她的手。她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掌摊开。
一，二，三，四。
只有四根手指。她的小拇指齐根断掉了，留下一个平整的疤痕。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
女人动了。
她缓缓抬起那只四指的手，伸向按键区。她的动作很慢，指尖在冰冷的金属板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她按下了「23」。
我住在14楼。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我死死盯着不断攀升的红色数字，不敢再看那个女人一眼。
「叮咚。」
14层的灯亮了。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家门口狂奔。
1404。
我掏出钥匙，手抖得不成样子，钥匙几次都插不进锁孔。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道内。
「咔哒。」
门开了。我闪身进屋，用尽全身力气「砰」地一声甩上门，反锁，再挂上防盗链。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我叫陈凡，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从不信鬼神。
但刚刚发生的一切，超出了我二十多年来建立的所有认知。
许久，我慢慢平静下来。
也许是最近加班太多，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我走到窗边，鬼使神差地拉开窗帘的一角，朝楼下望去。
凌晨两点的楼下广场空空荡，只有几盏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圈。一切正常。
我松了口气，正准备拉上窗帘。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
楼下废弃工地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瘦长的女性身影。
即使隔着十四层楼的距离，即使看不清她的脸，我也能立刻认出她——就是电梯里那个女人。
她仰着头，一动不动，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家的窗户。
然后，她抬起了她的右手。
那只只有四根手指的手，朝着我的方向，轻轻地，挥了挥。
我「唰」地一下拉上了窗帘，整个人瘫坐在地。
不是幻觉。
她真的在。
心脏一阵狂跳过后，我又强行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算了，不管了，也许那个女人只是碰巧下楼买东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