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冲到门口，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刚才明明就在这里！一缕湿漉漉的头发！」
年轻警察用一种看精神病的眼神看着我，和旁边的老警察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走吧，陈先生，跟我们去一趟物业，调一下监控。」老警察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被他们一左一右「请」到了楼下的物业监控室。
保安调出了我所在楼层电梯口和楼道的监控录像。
时间倒回我回家的时候。
监控画面里，我一个人走进电梯。
电梯里，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做出惊恐的表情，一个人在14楼冲出电梯。
楼道的监控里，我一个人在门口跟锁孔较劲，然后一个人进屋。
从我进屋到警察上楼，整个楼道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来过。
年轻警察的脸彻底黑了。
「陈凡？」他指着屏幕里的我，「你自己看看！电梯里有别人吗？你家门口有人吗？大半夜的你耍我们玩呢？」
「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女人！四根手指！」我百口莫辩，急得快要哭出来。
「行了！」老警察打断了我，「闲的没事别瞎报警！」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训斥。
我被他们「教育」了半天，最后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物业。
凌晨四点的风很凉，吹得我一个激灵。
全世界都告诉我，我在发疯。
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只四指的手，那张贴在猫眼上的脸，那缕从门缝伸进来的头发，一切都那么真实。
我不敢回家了。
那个家已经不再安全。
我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站了很久，最后走进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然后找了一家快捷酒店。
用身份证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妹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我拿着房卡，走进房间，反锁了门，用椅子死死抵住。
我一夜没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才感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我太累了，终于在床上昏睡过去。
睡了不到四十分钟，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陈凡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这里是城西派出所，有桩案子需要您过来协助调查一下，请您立刻到我们这里来。」对方的口气非常严肃。
「什么案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您就知道了。尽快。」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3
我打车赶到了城西派出所。
迎接我的是一个表情凝重的年轻民警，他直接把我带进了一间审讯室。
冰冷的金属桌椅，刺眼的白炽灯，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陈凡先生，别紧张，就是了解一些情况。」民警说着，给我倒了杯水。
我没心情喝水，双手放在膝盖上，手心全是冷汗。
「我们想问一下，」民警坐到我对面，打开一个文件夹，「你认识这个人吗？」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张打印出来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清秀，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懦。她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笑得很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