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15号，也就是江枫失踪那天，你说你因为紧急项目加班到晚上八点，有同事可以作证。”沈砚盯着他的眼睛，“能具体说说是什么项目吗？当时和你一起加班的同事是谁？”
张启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回忆：“是城东的商业综合体项目，当时工期紧，必须赶在月底前出设计图。那天和我一起加班的是设计部的李建国，你们可以去问他。”
“我们会的。”沈砚站起身，“另外，我们了解到，2006年你和江国栋因为设计院的副院长人选有过竞争，最后江国栋当选，你有没有因此怀恨在心？”
张启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江国栋是多年的同事，虽然有竞争，但都是良性竞争，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怀恨在心？而且江枫失踪，我也很痛心，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帮他们寻找线索。”
“是吗？”沈砚冷笑一声，“可我们查了当年的通话记录，江枫失踪后，你从来没有给江国栋夫妇打过电话，也没有去过他们家慰问。这就是你说的‘很痛心’？”
张启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怕提起这件事让他们更伤心。”
“是吗？”沈砚没有再追问，“如果想起什么线索，随时联系我们。另外，我们需要采集你的指纹和DNA样本，配合调查。”
张启明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配合。”
采集完样本后，沈砚和林夏离开了设计院。林夏疑惑地问：“沈队，你觉得张启明有问题吗？我看他好像很镇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越是镇定的人，越可能有问题。”沈砚看着车窗外，“他的回答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而且，他提到的那个项目，我记得2006年城东商业综合体项目是在9月份才立项的，8月15号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紧急项目’需要加班。”
林夏恍然大悟：“这么说，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那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和江枫的死有关？”
“可能性很大。”沈砚说，“立刻去找李建国核实张启明的证词，另外，查一下2006年8月设计院的项目记录，确认城东商业综合体项目的立项时间。还有，那片红色油漆的成分分析结果应该快出来了，让小李加急处理。”
下午，林夏带来了调查结果。
“沈队，李建国说2006年8月15号那天，他根本没有和张启明一起加班，而是请假陪家人去外地了！张启明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林夏激动地说，“另外，城东商业综合体项目确实是9月10号才立项的，张启明明显在撒谎！”
“还有呢？油漆的成分分析怎么样？”
“小李说，骸骨指甲缝里的红色油漆和现场照片上的油漆成分一致，是一种特殊的工业用漆，2006年只有青城市郊的‘恒通木材加工厂’在用，而这家工厂当时的老板，是张启明的小舅子！”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张启明。沈砚立刻下令：“传讯张启明！同时搜查他的住所和恒通木材加工厂！”
张启明被带回市局时，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审讯室里，灯光惨白，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