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2006年8月15号，你到底在哪里？做了什么？”沈砚坐在他对面，语气冰冷。
第四章 审讯室里的破绽
张启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着避开沈砚的注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那天确实没有加班，而是去了恒通木材加工厂，帮我小舅子处理一批不合格的木材。那天他临时有事，让我过去盯一下工人返工，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处理不合格木材？”沈砚指尖敲了敲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在敲打张启明紧绷的神经，“具体是什么木材？不合格的问题出在哪里？有哪些工人可以作证？”
一连串的问题让张启明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是……是松木，好像是结疤太多，不符合客户要求。工人……我记不清具体是谁了，都过去十七年了，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记不清？”沈砚拿起一份文件，扔在张启明面前，“这是恒通木材加工厂2006年8月的生产记录，上面明确写着，当月15号全厂停工检修，没有任何返工记录。你所谓的‘处理不合格木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张启明的身体猛地一震，双手撑在桌子上，试图维持镇定：“不可能！肯定是记录错了！我那天明明就在厂里……”
“那你说说，工厂检修期间，你是怎么进去的？门卫的登记记录里，根本没有你的名字。”沈砚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穿他的谎言，“张启明，你还是说实话吧。2006年8月15号下午，你到底在红松林做了什么？江枫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张启明突然激动地拍着桌子，“我承认我撒谎了，但我没有杀人！我那天去红松林，是因为江国栋让我去的！”
沈砚和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江国栋让你去的？他让你去做什么？”
张启明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双手抱头，声音带着疲惫：“2006年的时候，我和江国栋竞争副院长，他为了拉选票，私下挪用了设计院的公款，给几个老领导送了礼。我知道这件事，就去找他对峙，他求我不要揭发他，说等他当选后就把钱还上。8月15号那天早上，他给我打电话，说在红松林有东西要给我，让我下午四点过去拿，说是能证明他清白的材料。”
“所以你就去了红松林？”沈砚追问，“你到了之后看到了什么？”
“我到的时候大概四点半，没看到江国栋，只看到一个少年在帐篷附近打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儿子江枫。我问江枫他爸爸在哪里，他说不知道，让我等一会儿。我就在附近的树下抽烟，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突然听到有争执的声音，好像是江枫和一个陌生人在吵架。”张启明的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正和江枫拉扯，江枫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喊着‘你不能拿走这个’。我刚想上前，那个男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我吓得赶紧躲到树后面。然后就看到那个男人把江枫推倒在地，用刀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