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真后悔,”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后悔当初让你回到这个家。”
他转过身,对着两个高大的保镖挥了挥手,语气里是彻底的决裂:
“把她关到阁楼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
两个保镖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像拖一个犯人一样,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我没有挣扎,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所有亲戚们鄙夷、怨毒的目光中,我的视线越过人群,最后一次落在了柳薇薇身上。她正用手帕捂着脸,肩膀微微抽动,看上去悲痛欲绝。但在她指缝的阴影里,我看到了她嘴角那抹一闪而过、冰冷刺骨的微笑。
那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不是比喻,是真的碎了。
我被重新塞回了那个阴暗的阁楼。
“咔哒”一声。
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世界,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和绝望。
5
门被锁上了。
“咔哒”一声,清脆又沉重,像死神的宣判,将我彻底钉死在这座名为“家”的囚笼里。
第一天,是疯狂。
我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砰!砰!砰!”
每一次撞击,都让我的肩膀和骨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
“放我出去!不是我!”我的嗓子在嘶吼中迅速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你们听见没有!这是个陷阱!柳薇薇在撒谎!”
我用拳头砸,用脚踹,指甲在门板上划出一道道绝望的白痕。我把所有能搬动的东西都砸向那扇门——台灯、书本、花瓶……直到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件可以被我举起的东西。
回答我的,只有死寂。
这栋巨大的房子,像一个吞噬了所有声音的黑洞。我的呼喊、我的挣扎、我的清白,都被它无声地消化了。
没有人在乎。
当最后一丝力气从我身体里抽离,我终于瘫倒在地,背靠着那扇冰冷坚固的门。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流进我满是伤口的指节,刺得我一阵阵痉挛。
绝望,像浓稠的、带着铁锈味的黑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缓缓没过了我的头顶。我被淹死了。在这座阁楼里,在所有人的冷漠中,被活活淹死了。
第二天,是麻木。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又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阁楼里没有窗帘,清晨的阳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插进我的眼睛里。我没有躲,只是睁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光柱里上下翻飞的尘埃。
它们和我一样,无根无萍,无处可去。
我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饥饿感早已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