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主卧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脱下婚纱,换上睡衣,躺在陆知行睡过的床上。
床头柜上还摆着我和他的合照。
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灿烂,眼睛里像盛满了星光。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凉的脸。
“知行…”我喃喃自语,“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我。
只有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将一室的孤寂照得无处遁形。
我怀孕的孕吐反应很严重,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秦兰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保姆,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吃的。
可我依旧日渐消瘦。
陆子舟很少回家。
他似乎很忙,忙着工作,忙着应酬,忙着一切可以不用面对我的事情。
偶尔回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交流。
他像是住在家里的一个租客,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看电视,然后沉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们像两条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平行线,永远没有交集。
直到那天,他深夜醉酒而归。
我被客厅的响动惊醒,走出去一看,他正倒在沙发上,满身酒气。
紧紧地皱着,嘴里模糊地喊着什么。
我走近了,才听清。
他在喊:“哥…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丢下…”
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住了,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我俯下身,想替他把领带解开,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衬衫,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和冷漠的眼睛,此刻因为醉意而显得有些迷离。
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我整个人都撞进了他坚硬的胸膛。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味道,将我团团包围。
“哥…”他喃喃地叫着,手却紧紧地圈住了我的腰,“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他把我当成了陆知行。
不,或许不是。
他只是太醉了,把他对我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错当成了对他哥哥的思念。
我没有挣扎。
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心跳强劲有力,一下一下,传到我的耳中,竟让我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稳的错觉。
就在我快要沉溺在这种错觉里的时候,他忽然低头,吻住了我的嘴唇。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那是一个带着惩罚和掠夺意味的吻,充满了怨怼和不甘。
他撬开我的牙关,粗暴地探入,席卷着我口腔里的每一寸空气。
我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
我开始挣扎,用手推他的胸膛。
我的反抗似乎激怒了他。
他一手固定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撕扯我的睡衣。
布料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陆子舟!你看清楚!我是温念!”我偏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他像是被我的喊声惊醒,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慢慢地恢复了清明。当他看清楚身下衣衫不整的我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猛地推开我,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踉跄地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