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惊恐。
他见到我，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
“温念小姐，你好。”
“你好，陈先生。请坐。”
他坐下后，点了两杯咖啡。
我们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对不起，这么久才联系你。”他说，“车祸之后，我…我得了一段时间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最近…最近才好一点。”
“没关系。”我说，“都过去了。”
他苦笑了一下。
“过不去了。那天的情景，每天晚上都会在我脑子里重演。”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似乎是在鼓起勇气。
然后，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温一念小姐，那天的车祸，不是意外。”
我的大脑，又一次“嗡”的一声。
“你…你说什么？”
“我说，那不是意外。”他重复了一遍，“是…是谋杀。”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当时，我就在你们车后面不远处。我亲眼看到，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侧后方，故意撞向你们的车。你们的车失控，才会撞上护栏。”
“那辆越野车撞完之后，没有停留，直接就加速开走了。”
“我当时吓傻了。等我反应过来，跑过去的时候…你的男朋友，已经…已经不行了。”
他的话，像一个又一个的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不是意外…是谋杀…
有人…故意要撞死陆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