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大人,适可而止。”
“辱骂体罚,若传出去,损的是苏家的颜面,是您和若雪的颜面。”
他的话条理清晰,完全不像那个唯唯诺诺的赘婿。
王氏一时竟被这气势唬住了,忘了挣扎。
苏若雪美眸中闪过一丝极度的诧异,今天的林天,太反常了。
就在这时,一个家仆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厅堂,脸上写满了惊慌:
“夫人!小姐!不好了!张家……张家公子带着一帮人闯进来了!我们拦不住!”
话音未落,一群彪形大汉已经簇拥着一个穿着富贵、神态倨傲的年轻男子,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江城张家的公子,张恒。
张恒一进门,目光扫过厅内情景,看到跪在地上却抓着岳母手腕的林天,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夸张的讥笑:
“哟嗬!我这是赶上什么好戏了?苏家赘婿这是长本事了?不光会跪着,还敢还手了?”
他的话引得身后的打手们一阵哄笑。
王氏这才猛地甩开林天的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迎上去:
“张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有何指教?”
她刻意忽略了刚才的尴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恒冷哼一声,脸上戏谑的表情一收,变得阴狠起来。
他猛地从身后随从手里扯过一匹绸缎,狠狠摔在大厅中央,正好落在林天面前。
“指教?王氏,你们苏家好大的狗胆!”
张恒声音陡然拔高,
“竟敢以次充好,用这种劣等货色冒充上等云锦供给我们张家!真当我们张家是开善堂的不成?!”
王氏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苏家以纺织起家,张家是他们最大的客户之一,这批云锦更是价值数千两的大订单。
若真被坐实以次充好,苏家不仅要把赚的钱全吐出去,还得加倍赔偿,声誉更是会一落千丈,从此在江城商界再也抬不起头!
“张公子,这……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苏若雪急忙上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苏家交付的每一匹云锦都是精心织造,绝不敢以次充好!可否让我们仔细查验?”
“查验?”
张恒一脚踩在那匹绸缎上,用力碾了碾,嚣张地道:
“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验的!这匹布就是你们交付的货色,质地粗糙,色泽暗淡,与我张家要求的顶级云锦天差地别!”
他目光扫过苏若雪窈窕的身段和绝美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之色,话锋一转:
“不过嘛……若雪妹妹若是真想谈,也不是不行。”
“要么,你们苏家按合约双倍赔偿!要么……”
他拖长了语调,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苏若雪,
“就请若雪妹妹陪本公子去城外别院‘详谈’几日,若是把本公子谈高兴了,这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赤裸裸的羞辱和威胁,让苏若雪气得浑身发抖,俏脸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却敢怒不敢言。
苏家势弱,根本得罪不起张家。
王氏也慌了神,手足无措。
大厅里一片死寂,苏家仆人们都低下了头,感受到一种屈辱的压抑。
张恒得意洋洋,享受着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