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岳母将百万拆迁款尽数给了小舅子。
转头就搬来我家,理所当然地让我伺候她。
我忍无可忍,对妻子说:“你妈太过分了。”
妻子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吐出两个字:“离婚。”
我的家,瞬间成了岳母的“养老院”,而我,成了她的“免费保姆”,连妻子都站在对面。
01
家,这个词,曾经是我奋斗的全部意义。
现在,它成了一个散发着潮湿霉味的牢笼。
岳母刘桂芳的行李箱轮子,在我家昂贵的木地板上划出第一道刺耳的噪音时,这个家就已经死了。
她拖着三个巨大的蛇皮袋,像一尊移动的山,理直气壮地占据了我的书房。
“小明啊,我年纪大了,就住这间吧,朝南,阳光好,方便我养养身体。”
她甚至没有问我一句,直接宣布了对这个空间的占有权。
我的书房,是我在这个高压城市里唯一的喘息之地。
里面有我熬夜加班用的电脑,有我收藏多年的绝版书,还有我偶尔用来放空自己的吉他。
现在,它们被粗暴地堆在角落,盖上了刘桂芳带来的、散发着樟脑丸气味的旧被褥。
我看着妻子王丽,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我们结婚五年,她一向是温婉的,通情达理的。
可她只是垂下眼,避开了我的目光,低声说:“妈年纪大了,你就让着她点。”
“让”?
我心里的火苗“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她家老房子拆迁,拿了一百多万。
这笔钱,我一分没见着,王丽一分没拿到,全款打给了她那个二十八岁还在家啃老的宝贝儿子王磊。
给了钱,现在人倒跑到我家来“颐养天年”了?
晚饭是我做的。
刘桂芳坐在沙发上,像个监工,遥控指挥。
“李明,鱼要清蒸,少放盐,我血压高。”
“排骨要炖烂一点,我牙口不好。”
“青菜不要炒太久,没营养。”
我一个月薪过万的男人,在公司里不大不小也是个项目主管,手下管着几个人。
回到家,却要被一个不相干的老人呼来喝去,像个三等杂役。
饭桌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刘桂芳一边挑剔着我做的菜,一边兴高采烈地给小舅子王磊打电话。
“儿子啊,妈到你姐家了,环境还不错。你那新车开着顺手吧?一百多万的拆迁款,给你买了车,又付了新房首付,你可得争气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每个字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的耳膜上。
电话那头的王磊,声音里透着一股被惯坏了的懒散和傲慢。
“妈,知道了。对了,我那新房装修还差个十几万,你跟姐夫说说,他一个大主管,总不能看着我这点小事干着急吧?让他表示表示。”
我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表示?我拿什么表示?
我每个月要还六千的房贷,三千的车贷,剩下的钱要养家。
我凭什么要为一个坐拥百万资产的成年巨婴“表示”?
刘桂芳挂了电话,笑眯眯地看着我,把王磊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仿佛那不是在讨钱,而是在宣布一项我必须接受的恩赐。
我看向王丽,她依旧低着头,沉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