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金丝楠木茶桌上，烫金封面的离婚协议压着半张便签，沈念初的字迹清秀却透着决绝。
苏毅推门进来时，外套还沾着夜露，看见协议的瞬间，眉峰微挑。
“这是什么？”他弯腰拿起，指尖扫过“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字面上的意思。”沈念初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我们离婚吧，苏毅。”
“离婚？”苏毅扯了扯领带，将协议扔回桌上，“五年前是你哭着求着要嫁，现在玩的哪出？”
“五年前我以为，再冷的石头也能焐热。”沈念初抬眼，眼底没了往日柔光，“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苏毅动作一顿，语气带上几分审视：“昨天怎么了？”
“昨天深夜，你的书房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沈念初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是张婉婉的味道，我不会认错。”
提到张婉婉，苏毅脸色没变，只是靠向椅背：“她现在是我的贴身助理，昨天帮我整理季度报表，留到很晚很正常。”
“正常？”沈念初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整理报表需要待到凌晨两点？”
她攥紧了衣角，“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她熟悉我的工作习惯，能最快对接分公司数据。”苏毅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沈念初，你该清楚，婚姻对我来说是场交易，别揪着助理的事谈情绪。”
“交易？”沈念初猛地站起身，“我做了五年全职太太，每天给你煮醒酒汤，帮你打理家里所有事，配合你应付所有商业场合。”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把心都掏出来了，在你眼里只是交易？”
苏毅皱眉，显然不喜欢这种情绪化的表达：“我没让你做这些，是你自己愿意。”
他拿起黑卡放在桌上，“想要补偿？说个数，或者随便挑套房产，别用离婚威胁我。”
“我不要补偿。”沈念初把黑卡推回去，“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她重新坐下，语气恢复平静，却更显坚定，“张婉婉的出现只是个导火索，真正让我决定离开的，是这五年里，你给我的所有冷漠。”
苏毅盯着她看了几秒，试图从她脸上找到“闹脾气”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死寂。
“你知道离婚对苏氏集团的影响吗？股价会波动，合作方会质疑，这些后果你承担得起？”
“后果该由我承担的，我绝不推脱。”沈念初迎上他的目光，“但我更清楚，再这样耗下去，我会彻底垮掉。”
她拿起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签字吧，苏毅。我们好聚好散。”
“我不会签。”苏毅将协议合上，“婚姻是商业稳定的一部分，不能轻易变动。你要是不满张婉婉，我可以让她只负责外勤，不进别墅。”
“不是不满，是绝望。”沈念初摇头，“五年了，我等你哪怕一次主动的关心，等你记得一次我们的纪念日，都没等到。”
她站起身，“现在张婉婉天天在你身边晃，我更没必要留在这了。这协议我放在这，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苏毅看着她走向楼梯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他一向掌控一切，可这次，沈念初决绝的样子，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