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香水味、专属水杯……这些细节，他竟完全没在意过。
“沈念初！”他叫住她，“你别后悔。”
沈念初脚步没停，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心不是一天凉的，爱不是一天消散的。我早就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楼梯转角的身影消失后，苏毅拿起桌上的协议，指尖在“张婉婉”三个字上停顿。
他以为这场婚姻会一直按他的计划走——找个温顺的人维持家庭形象，用助理处理工作琐事。
却忘了，再温顺的人，也会有彻底失望的一天。
而张婉婉这个“工作需要”的助理，恰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2.
沈念初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顶端后，苏毅捏着离婚协议的指尖泛了白。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那只刻着“苏”字的水杯——昨天张婉婉用过的那只。
楼下突然传来滚轮滑动的声响，沈念初拖着一只银色行李箱走下来，拉杆上还挂着个装贴身衣物的帆布包。
“我先把东西搬去客房，等你签了字，我马上走。”她的声音没了起伏。
苏毅抬头，视线落在行李箱上：“没必要这么急，三天后再处理也不迟。”
“早搬早清净。”沈念初弯腰放稳行李箱，发梢垂落遮住侧脸，“省得看见某些人，想起不该想的事。”
“不该想的事？”苏毅挑眉，指尖敲了敲协议，“是想五年前你求着我结婚的事，还是想这五年我给你的东西？”
沈念初直起身，转头看他，眼底终于有了波澜，是失望的冷：“求着你？当年你说需要个‘干净’的苏夫人稳定股东，我刚好符合条件，这叫各取所需，不是求。”
苏毅喉结动了动，内心划过一丝异样，却很快被理性压下：【确实，当年苏氏内乱，需要已婚形象稳住局面。她出身清白、性格温顺，是最优选择。】
“各取所需就对了。”他开口，语气恢复冷漠，“我给了你旁人羡慕的生活，你配合我扮演恩爱夫妻，这交易很公平。”
“公平？”沈念初笑出声，蹲下身拉开行李箱拉链，“前年冬天你急性阑尾炎，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你醒了只说‘让助理结护理费’。”
她抬头看他，“这也是交易里的内容？”
苏毅皱眉，他记不清这件事了，只模糊有印象助理提过医疗费用。【她的这些‘额外付出’，本就是她自愿的。我付了足够的物质补偿，没必要记这些琐事。】
“我后来给你买了那套江景公寓。”他语气平淡，像是在核对账单，“价值远超‘护理费’。”
“江景公寓我没住过一天。”沈念初把一件旧毛衣叠进行李箱，那是她结婚前穿的，“我要的不是这些，苏毅，五年了，你从来没听过。”
“我不需要听。”苏毅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庭院，“婚姻的核心是稳定，不是情情爱爱。你当初同意结婚，就该清楚这一点。”
他回头，“还是说，你现在觉得‘苏夫人’的身份不够了，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的是你。”沈念初声音发紧，“你想要一个永远温顺、永远不吵不闹、永远配合你的木偶，可我是人，我有心。”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颗心，五年里被你的冷漠冻得透透的，再也热不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