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的目光落在她胸口,内心却在计算:【她的情绪波动,是因为长期缺乏‘回报’?可我已经提供了最优渥的物质条件,她到底在不满什么?】
“我没让你动心。”他说,“当初结婚时我就明说,‘做好苏夫人的身份,我能给你苏夫人应有的一切,除了感情’。”
他拿出手机,调出五年前的聊天记录,“这句话,我还存着。”
沈念初瞥了眼手机屏幕,眼神暗了暗:“我以为时间能改变你,以为我多做点,你总能看见。”
“比如每天早上六点起给你煮醒酒汤?”她顿了顿,“比如你每次加班,我都留着灯等你?”
“比如去年我们结婚纪念日,我做了一桌子菜,你却在公司陪张婉婉改方案到天亮?”
提到纪念日,苏毅才后知后觉想起有这么回事。【那天是季度报表截止日,张婉婉对数据更熟,留下加班很合理。纪念日这种无关紧要的日子,没必要记。】
“我后来让助理送了你限量版项链。”他依旧用物质回应,“你当时收下了,没说什么。”
“我没说,不代表我不在意。”沈念初扣上行李箱拉杆,“心不是一天凉的,每次你用物质打发我,每次你忘了我们的日子,每次你对我视而不见,我的心就凉一分。”
她握住拉杆,“昨天张婉婉用我的杯子,只是最后一分,让它彻底冻住了。”
苏毅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走向客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始终没明白,这场“公平交易”为什么会走到离婚这步。
【她想要的‘感情’,既不能稳定股价,也不能应付股东,毫无价值。】他想,【或许等她冷静几天,就会明白,离开我,她什么都不是。】
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桌上的离婚协议,水晶灯的光落在协议上,烫金的字像一道冰冷的界限,将五年婚姻彻底框进“交易失败”的范畴里。
3.
门铃声突然打破客厅的沉寂。沈念初刚从客房出来,就看见苏毅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张婉婉,手里攥着个文件袋。
“苏总,昨天落下的季度报表,我怕您早上要用,特意送过来。”张婉婉笑着递文件,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眼底闪过丝得意,又飞快掩住。
沈念初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张婉婉自然地换鞋进门,像在自己家般随意:“沈小姐也在啊?昨天我走得急,没跟你打招呼,真是抱歉。”
“不必道歉。”沈念初语气平淡,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支手链,是苏毅去年生日时,她挑了半个月的礼物,后来却出现在张婉婉手上。
张婉婉像是没看见她的目光,转向苏毅:“苏总,昨天您说的那个数据漏洞,我早上又核对了一遍,已经改好了,放在文件袋里了。”
“知道了。”苏毅接过文件袋,语气没什么起伏,“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下午还有会。”
“好嘞。”张婉婉应着,却没动,反而看向沈念初,“沈小姐,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我跟苏总就是纯粹的工作关系,你别多想。”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毕竟苏总需要人帮他处理工作,总不能事事都麻烦你,你说对吧?”
“麻烦我?”沈念初终于笑了,是极淡的冷笑,“我记得去年我们结婚四周年纪念日,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他到半夜,他却在公司陪你改方案到天亮。”